仰天大笑招魂去_琉小歌【完结】(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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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点头:“是以,请楼兰君放下一半的心,雁门尊既动死魂的心思,他便还没有丧尽天良到要打活人灵魂的主意。”

秦烽悲喜不明地叹了口气:“这里是我们寻到家兄最后的踪迹,那些噬魂妖没能吃到地下的军魂,下一步――”

是转头被/cao纵着去吃更容易得手的生人魂?还是饥饿的噬魂妖反噬把生疏的cao纵者吃了?

以雁门尊的修为,对付几只噬魂妖不至于不能全身而退,而若是前者……

显然这两种可能,都不是好的结果。

氛围颇为压抑,突然头上天光一亮,原是杭澈适时撤了织黑,晴空万里,长风送来,四人不约而同长吸一口气,极目远方。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本是无尽豪迈苍劲。

而这一片青天绿糙之下,盖住的却是一场节气溃烂的屠杀和人心肮脏的算计。

们沉默地退出万人坑上绿得流油的糙场,有共同的疑问未解――

是谁将噬魂术卷本传给雁门尊?

雁门尊又是被谁撺掇来此处碰那凶险至极的怨魂亡灵?

东崖山。

解惊雁骨子里那股犟劲,最像无良子。

曾经的“驷马难追何无晴”,养出了一个一言九鼎的小徒弟。就像何无晴因少年出山之初说过要回去盖几间糙堂的一句轻语,后来化名的无良子当真回到那里建了无良谷一样,如今的解惊雁说过要娶,便是一定会娶。

严朔问他“你真的想清楚了么?”

这个问题解惊雁根本不必考虑。

虽然他决定做的毫不犹豫,但却不糙率,答案在他决定之初就已想好。

解惊雁的逍遥,不是那种厌世离俗心灰意冷的避世,而是天生的不理世事不谙人qíng。他飞得快,景致“纵逝”,万物在他眼前如过眼云烟,时间如白驹过隙,仿佛都不值一提,不值停留。

一直找不到严朔,意识到主动权全在那人一念之间,那种再也翻不出那个人的可能让人抓狂,寻找的过程把人磨的没了脾气,像一场隔空的较量,渐渐解惊雁的焦躁愤怒全被打败,内心沉淀下来的便是无可奈何地期待。等意外找到那人时,就是硬汉也硬不起心肠和语气。

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从前对严朔没什么耐心,也知道了那一次的冲动急促并不是一个丈夫对待“妻子”应该的方式。

有些补偿的意思,也有点将要身为别人丈夫的自觉,解惊雁难得放慢了语速,压低了声音,很认真地道:“我会娶你,也会好好对你。以后再有人bī你,我替你出头;以前你做事的,只要不沾人命,我不计较;但有一件,你以后不能再做坏事。”

他其实没有说完,但想到严朔一定会反问什么,便停了下来。

却见严朔竟没有尖刻地反问他,而是缓缓地收起长腿,坐直身子,头微微一抬似乎是想看看他,却终是没送来目光,而是垂眸看向烛火。

他们之前几次jiāo锋,大多是严朔bī得他说不出话,从未有严朔无话可说之时。

严朔的目光像怕冷似的,黏着烛火不放,解惊雁等了又等,始终不见严朔看他。

虽然那番话,在解惊雁概念里只是在陈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没有太多表白的意思。但到底说出来的字面上是那种意思,没有得到回应,解惊雁有些黯然地低下头,道:“你若手上果真沾了人命,我既与你结为道侣,断不会独自去求长生的仙道,反正已经好几千年没有人飞升,飞升不过是妄想,不求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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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接着往下看送的字。

作者有话要说:

严朔仍是一言不发,烛火照得他脸上漾出暖光,眉目间那些经年的心思计较yīn冷像被火光照化了似的,眼角染上薄红,长发温顺地贴着侧脸,只留出下巴尖那点弧度。

他安静地坐着,连眼睫毛都根根安静地微微立着,像是在努力回记很久以前很重要的事qíng,怕一点动静便打断似的,一动不动地垂眸呆坐。

就在解惊雁担心严朔会不会坐麻了时,严朔终于动了,他缓缓抬手,指尖落在长长垂下的衣带末端。

那衣带的结扣挽的很松,只要很轻的一扯,就能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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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突然评论一下多了,士气大涨,于是手速爆了表,今天更出了肥章。

谢谢大家。

【小修了解惊雁的心理活动,13:30前看过的可以回到那时补看一眼。】

第59章 五十九 用心思

五十九

那手指修长很适合握剑,骨节分明应当也十分有力,落在浅紫的衣带上,衬得手指光洁莹白,被烛光一映,泛着暖光,像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加上那缓缓往下扯开衣带的动作,竟有说不出的含qíng脉脉。

严朔这个动作的意味,不言自明。

严朔仍是不看解惊雁,目光往下跟随着指尖的动作,他半低着头,垂眸,眼睫微微颤抖,像是一种要jiāo付自己的姿态。

说不清是恼火还是心疼,解惊雁并不喜欢这样。他们的第一次算不上美好,甚至很糟糕。在解惊雁的理解里,那种事应该水到渠成,好比小师哥和小师兄那样,一步一步顺理成章就很好。

他正要开口让严朔停下来,严朔指尖一捻一扯,衣带轻易松开。外裳的料子十分滑顺柔软,衣带一松,对襟l的滑开,衣领子挂在肩头上,将掉不掉,让人想帮他提一提,又想gān脆一把扯下。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被严朔引诱着往某个方面想,解惊雁懊恼地道了一句 “你别这样”,然后扭过头不去看他。

眼不见不能为净,因为嗅觉还在。飘来一阵芬芳,甜甜腻腻的,让人忍不住多闻两口,忍着不去看严朔又出什么幺蛾子,看不到时嗅觉反而无限放大,那种香味仿佛会让人心驰dàng漾。

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解惊雁懊恼地回头,果见严朔手上端着不知哪里摸出来的盒子,盒盖已打开,桃红玉的盒子里是梅红色的脂膏。

严朔不停手地又摸出一瓶青色瓶子,开了盖倒一些到手背上,是rǔ白的油脂。那两只方才扯开衣带的手指点上那些油脂,缓缓推开揉匀,看起来那油应当很是润滑。

这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解惊雁真是不知该气还是该怒,他张口又要阻止严朔。

却听严朔道:“上次你大概也不舒服吧,这种事qíng其实可以很舒服的,想不想试试极乐的感觉?”

解惊雁被这一语激得一激灵,又扭开脸。

眼不见,这一回是听觉不净。那边传来衣料悉悉簌簌滑落的声音,严朔的声音直直对着他而来:“我投怀送抱你也不要么?”

他能感觉到严朔终于抬眼来回应他的目光,而解惊雁却不敢回眸去看了。

他已经站在离严朔最远的地方,他的后背就是山壁,被严朔一句话激得猛退一步,“嘭”的一声后脑勺和后背重重撞上山壁,也顾不得疼,解惊雁落荒而逃。

“我可能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停在dòng口的解惊雁chuī了小半晌的冷风,很有些苍凉的意识到这点。

末了,他对着dòng口道:“我晚上会回来。”

里面的人“嗯”了一声。

只这一声,解惊雁却像吃了定心丸一样。

“送归剑”留在此处锁住山dòng,好在秦地离此不远,以解惊雁的轻功半日来回一趟不在话下,他瞧了一眼尽忠职守替他锁人的送归剑,展开身形,闪身赶路。

尚在半路,便见空中一溜红烟,是小师兄给他留的信号,顺着方向他寻到秦家。

秦家花厅。

贺嫣看了那噬魂术卷本,坐着冷脸不语。

秦烽和为渡也是坐着的,只杭澈站着。

花厅里每两把椅子中间皆有茶几隔着,涿玉君寸步不离夫人地立在贺嫣身边,这让为渡看的很是好奇。

杭澈离贺嫣近,听见贺嫣气得气息有些不稳,便轻轻地唤道:“嫣儿。”

贺嫣抬眸,在杭澈的眼里看到了一派宁静,他眼里的怒气不自觉也跟着收了收,水盈盈的眼剩下些到底抑制不住的冷光:“他们写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东西,不怕天道报应么!”

“自己琢磨不出招魂的法术,便摸了一套圈养妖shòu的邪路子,连如何消化各阶内丹都写得清清楚楚,这后面要做多少试验,多少妖shòu,多少人尸人魂!”

一通话下来,怒气又上来了,贺嫣感到手上一暖,被人握住了,刚升起的戾气像被温水浇灭了一般,他反握过去,好笑地想“涿玉君真是越来越不体统了,大庭广众之下和我授受不亲。”

而那位不成体统的涿玉君一眼都没管其他人的目光,落落大方地站在自己夫人触手可及的地方。

反显得其他人不自在,秦烽正听得一脸严肃,猛地被这画面闪到眼,要想装什么都没看到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无声的扭开头。反倒是那个出家人“为渡”毫不忌讳地望看着那jiāo叠握着的手,一脸好奇。

解惊雁被人领了进来,进门就找小师兄。他一眼看到贺嫣和杭澈,正要开口,随即看到对面还有秦烽和为渡,双唇一抿收住了话,客气地问礼:“楼兰君、为渡法师。”

互相见过礼,解惊雁坐下,一声不吭。

分明方才有话要说,一下收了声,为渡眼珠子转了转,去瞧秦烽。

秦烽起身道“秦某尚有事在身,失陪了,”他毫不耽搁大步出去,为渡二话不说跟上。

解惊雁骨子里桀骜的很,他很难接纳一个人,待秦烽他们走远了,他才把找到严朔以及自己把人锁了的事qíngjiāo代了。

“严朔出现了?”贺嫣脸色一沉,“他既现身,雁门尊恐怕凶多吉少了。”

这一回,解惊雁听到小师兄有关于严朔事qíng的判断,没有了上次那种措手不及,他沉默地望着自己师兄,示意师兄可以继续说下去。

贺嫣瞧着忽然愿意在世事上动脑筋的小师弟,心疼不已,心疼之上又有些无奈的欣慰。一个男孩长成男人,总有一天要有这种顿悟,他们无良谷把小师弟养得太纯良,无良谷没忍心在弱冠之前下的手,被旁人捷足先下手了。

他家小师弟的成长像被qiáng行推上了高速道,解惊雁会有一双尽qíng翱翔的翅膀,那双翅膀要有钢筋铁骨就得打磨锻炼,这个进程被迫提前且意外加速,既然别人的心思已经掺和进来,做师兄的,有些事也该提早让师弟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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