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领口,挡住寒风。脑袋瓜极聪颖且办事力强的小子继续守在女子身旁。时不时低头问询,帮忙沏茶倒水,尽可能服侍好身侧的姑娘。而不远处寻声走来的孟广,意图不明地在秦召和岳灵脸上看了看。像是知道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神情复杂。
旁边公子哥低声扼腕,一局完,好半天之后才从刚才的事件中清醒过来。清算手头上的赌注,暗忖一窝蜂押李泽的那头肠子都快悔青了。毕竟先才那一局因为那几枚银针的缘故,上头暂定伍小公爷胜,而押了李泽的一众公子,纷纷摇头跺脚,气不过走了大半。
留下零零散散几个不下注的公子,倚在边上接着观望。而后方离开的公子哥们由于太过不忿,相约去暖阁聚众饮酒,说是要不醉不归。
岳灵默不作声在椅子上坐定,接过秦召递来的茶盏。抿了抿唇,持起瓜子,一声脆响仍旧磕得起劲。
接下来上场的三番张世子与吏部分尉的对阵就没刚才那般热烈了,叫嚣声还是有,就是失了那帮肯下注的纨绔公子欢呼。变得纯粹只为格斗喝彩,相较之下没意思得多。
招招出击,拳拳克制。看得出只为走个过场,不像先前那样有热乎劲。
这样的场景,岳灵看得也是无聊。何况午时过后极容易犯困,她觉得肚子饿,所以问孟广要了珩王的随身令。打算进暖阁要间厢房,先一步回屋歇息去。
如此一想,精神提不上来,更是不愿多待。事儿做完,简简单单丢了瓜子包。漠然起身,背着手从座位边退离,绕开人群往旁的平坝口走去。
那是赛场旁的小路,比较清静。少有人从这走,她就喜欢这般远离喧嚣的小道,自由自在,无比松快。
孟广秦召始终跟在她身后,她走得轻快,仿佛才将弄了出大的作为。孟广在后干咳,心下疑惑,恶狠狠地瞪了旁边跟上的秦召一眼。欲张口问点什么,结果才一停住,前方忽地出现几名男子。身着赤衣,明眼能见的侍从打头。
那是黑鹰阵的人,孟广于此倒不陌生。小娇人儿闻讯同样停下脚步,机灵的水眸默默扫了他们一眼,顿住。
萧烈的人不在高台上待着,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她好整以暇地眨了眨眼,虽是如此,不过面上毫无波澜。
这个地方远离前方阵场,相较之下安静许多。过往人流不多,到了这块儿已经成了隐蔽之所。来人面色沉稳,态度一丝不苟。只伸手挡住岳灵的去路,躬身行礼。
“岳姑娘,观灵台风大,王爷让属下尽快带姑娘回环山阁。”
她知道萧烈一定知道什么,那家伙精得很,几枚银针现还放在他那,怎可瞧不出端倪。于是小妮子撇了撇嘴,抱臂不动。
而被派来护她的侍从也是执着,闻此不再多言,侧身让开。
“姑娘这边请。”
她深吸口气,调开视线往远处的喧嚣处看了看。回头再瞧那冷面判官似的几名侍从,个个英武能打。好半天后才鼓腮应下,抬步向前去。
这家伙,真是对她半点不放心了。 于是她就这么回了山顶寝居, 待到暖融的屋阁中,喝茶吃点心。品当地最有名的紫米糕, 沐浴泡汤, 换了身鹅黄绸缎的薄袍, 趴在暖阁软榻上翻阅地方志。
萧烈这么着急带她回来自有他的道理, 若真是她所为,留下便是引人注目。对于这点, 那男人倒是很顾虑她。
一个人待寝居很闲, 闲得没趣时连绣花都试过。但是近几日他都将她带在身边, 没有这么闲的时候,也就没机会对着歪七扭八的绣花发牢骚。
加之今日白天闹那么一出, 他当真知道是她所为?岳灵思考,她其实也有女儿家心性, 没事时会耐着性子乱琢磨。
端起茶抿了一口,瞧窗外, 寒冷的风扑面而来, 不知不觉就耗到深夜。现在萧烈应该还在忙着,因为观灵台的事,定然前后周旋, 忙得很。
蜷起来坐到被子中,将自己严严实实裹得跟粽子般。腾出一只葱白的小手翻阅书籍, 感受屋中暖暖上升的白烟, 抿热茶, 漆黑的夜空中浮出淡淡的光点。
不一会儿, 她到底熬不住,翻书的动作顿住。一篇篇在眼前模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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