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自己这身打头,意识到压根瞒不了谁,便勾唇一笑。
“呵,没事。”
病弱的男子停了会儿,再度启唇。
“姑娘大恩大德,瑾歌受此,实乃无以为报……”
她不喜欢见人墨迹,撩开额角发丝,爽快。
“别客套,这是王爷的马队,养好伤回京再说吧。”
虽然萧烈下令治好就送人走,可是眼下的情势他应该好不到那么快,岳灵思索着,心道没准留他还有别的用处。
“好。”
“你会做什么?”
“姑娘是说……”
“没错,做男倌前你是做什么的?”
闲得无事打听一下底细,顺便将车帘掀开一点,以防憋死在里头。
“小的家乡乃洛之国百族山,儿时学过些药理,比较善于……用药搭配。”
瑾歌顿了顿,一五一十答道。
这倒让美人儿有些意外,迎风感受马车奔驰,启唇问。
“哦?药理搭配?”
百族山是座药村,里头有许多珍贵草药。不过近几年因为边境战乱而被毁灭,瑾歌回忆着,精致的眼眸染了雾,谦虚道。
“略懂皮毛,不甚精通。”
望着远方朵朵云彩,岳灵不以为意。
“那后来怎么被人卖去做男倌?”
他身世比较惨,一旦说起往往湿了眼眶,半响后垂眸答。
“家乡变故……战乱后失了居所,颠沛流离。”
知道这种人最为凄苦,她也不愿揭人伤疤。只又细细将人打量一番,目光落到他满是伤痕的手掌上,点头。
“原来如此,除了配药还会什么。”
“会……弹琴谱曲,和一些书画上的品鉴。”
“你倒挺风雅。”
“让姑娘笑话了。”
说到这里瑾歌开始掩唇轻咳,看出他身子很不舒服。岳灵也不多问,支起身冲着外头吸了口气,以解在车内闻到的怪味。
想了想,还是将车帘和窗户都掀开了些,帮人扯回被子掖了个严实。
“行,多休息,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
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小娇人儿低声嘱咐。而瑾歌则规规矩矩点头,一副谦和柔顺的态度。
“是……”
想到什么,她忍不住回头,启唇多添了一句。
“素日低调些,别惹不该惹的人。”
他很知礼,做了这么久男倌也会看人脸色,当下便忙答。
“小的谨记姑娘教诲。”
满意于对方的态度,背着手站起身,身姿纤纤,却很挺拔。
“好,就这样,我走了。”
半爬起身颔了颔首,算做向她行礼。
“姑娘慢去。”
一问一答,被问之人始终客气。而那饶有兴味的俏小厮则细细品,暗自盘算着。想到他表明自己的本领,岳灵不禁抿唇一乐,忽觉这人瞧着真顺眼。
长得漂亮,性子柔和,看着过得去不说,甚至今后还能派上用场。她思索一阵,还是决定将他留下来,至于往后的事,往后再说不迟。
几个步子跃下车,抬步往萧烈那头而去。他今日没坐马车,让人牵了坐骑策马而行。如此风和日丽的天,的确非常适合在外兜风。
岳灵从他眼皮子底下晃过,为了不引人注目挤到靠后的马车中。松松发酸的肩头,略感疲惫。就着这个姿势往车垫上一靠,不足多时就睡着了。
她是在大队到达下一个点时被人唤醒的,来请她的人是齐恒。任珩王身边的人都知她近来最为得宠,且不论今后如何高升。于是周遭人的态度都变得和缓,甚至有些恭敬。
摆摆手表示知道了,美人有起床气,尤其睡得正香时。被人好死不死唤了多次,这才收整好爬起身,系好松开的衣带,不紧不慢从车内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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