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闹什么闹?”坐在沙发上目睹一切的傅清融出声呵斥,不耐烦地剜了李岚一眼,命令道:“给我过来,好好的一个家被搞得鸡犬不宁的。”
听到丈夫的催促声,又瞧了瞧跟前面无表情的沈殷,李岚狠心地扭过头,退到一边站着不说话了。
“沈殷,你也不是个半大的孩子了。今儿我就将话说明白,若是你走出傅家的大门,再想回来可就难了。我傅家的门也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傅家在A市很有影响力,对你未来的升学、就业都有极大的裨益。别人想攀关系还寻不着门路,而你妈嫁给了我,你也算是沾光成了傅家的一份子。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你当真说不要就不要?日后可别后悔。”
这话说的直白,也是包括傅清融在内的所有傅家人的真实想法。不过是一个底层服务员的儿子,能够给他一个进入上流圈子的机会已经是莫大的荣光了,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这人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看到少年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松了,傅清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再怎么倔强,也到底是个十六七的少年。威逼一番,让他晓得害怕,再口头许点甜头,动摇他的意志。
就像训狗一样。瞧,这不就乖乖听话了吗?
追出来的傅嫣也跟着李岚一起松了口气。她们都以为沈殷是愿意妥协了,还想打个圆场先吃饭。然而缓解气氛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少年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那盒子傅嫣认得,,里面是一块手表,是她爸送给沈殷的见面礼。叫助理随便买的,也不是个多有名的牌子。价格在两三千左右,跟她与傅泽手上戴着的大几万的手表没有可比性。
“我不后悔。喏,这是从傅家唯一得到的东西,现在还给你们。”说着,将小盒子往客厅中央一抛。啪嗒落于地,盖子被撞开,显露出里面装得完好的手表。
竟是崭新的样子,根本没用过。
傅清融的脸色铁青,已经无法用难看来形容了。傅嫣更是目瞪口呆,完全没了动作。至于李岚,她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傅嫣。
虽说这是她的亲儿子,可她从未见过沈殷这般张扬的模样,与她记忆中拉着自己衣袖喊妈妈的孩子相差太远。儿子是什么时候成长为现在的性情,说实话,李岚并不清楚。
从第一任丈夫逝世后,她心力交瘁,自顾都不暇,也无心管教这个孩子。再加上酒店服务员的工作两班倒,回到家她就疲累不堪,就更不想做其他的事了。
好在每天回到家,衣服已经洗好了,饭菜也热在锅里,其余也没什么需要她做。她一直觉得沈殷懂事听话,何曾见过他如此张狂的作态。难道叛逆期会使得一个人判若两人吗?
客厅里的人神色各异,沈殷略微瞥了下就感觉无趣,拎着自己的箱子毫不犹豫出了大门。
咔嚓门关了,李岚如梦初醒般直奔沈殷原先住着的卧室。看到他带过来的东西都被带走了,剩下的都是房间里本有的物件,一个都不少地被留了下来。
头有些发晕,李岚突然跌坐在卧室门口,双眼无神,也不知是伤心还是失望。
出了那片小区,沈殷满心都流淌着轻松,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一般。他走到街边拦了辆出租车,将行李放到后备箱,自己也弯腰坐了进去。
车子刚发动,他就接到了陆然的电话,顺势接了起来。那边的大嗓门沿着电话线传过来,差点穿透他的耳膜。沈殷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些,这才好受一点。
“沈哥,你坐上车了吗?那边好不好打车,不然让我爸开着面包车来接你?”陆然小嘴叭叭个不停,心里都快急死了。
自从四十分钟前接到沈殷那通电话,他惊得游戏都打不下去了。在电话里,他沈哥倒是没说什么抱怨的话,只是问方不方便到他家住一段时间。这当然没什么问题,他飞快就应下了。
只是他担心沈殷那边出了什么事,这才不放心地又回了一个电话回去。还好电话接通了,不过怎么没人说话?
狐疑地检查了下是不是自己手机坏了,接着气沉丹田、将嘴巴凑近:“喂喂喂,听得到我说话了?沈哥,你要是被挟持了就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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