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殷默了默,难得配合:“吱。”
完了完了,他沈哥肯定是受了大刺激,导致举止行为都不正常了。这要放在往常,要么无视他,要么干脆嘲他一顿,哪里还能像现在这么好说话。
他可怜的沈哥啊,究竟遭遇什么了呀!
戏精陆然在电话那头哇哇乱叫,吵得沈殷头疼,直接将电话掐断了。没了那聒噪的声音响在耳边,车内登时就清静下来了。
过了半个小时,出租车拐了个弯到达陆然居住的那个小区大门口。沈殷将行李从后备箱提出来的功夫,等在保安亭附近的陆然已经奔上前来,一把接过他手头的箱子。
“沈哥,你脸怎么了?”陆然这话脱口而出后就后悔了。
沈殷白皙的脸上有些红,粗一看还以为是热的,但近看就能够看出不同,像是挨了一巴掌的样子。又联想到搬出来的事儿,估摸着是在傅家被打的。
偏他还多嘴问了这么一句,真是没有眼力劲儿。陆然暗自在心中唾弃自己。
“没什么。”沈殷没有与别人说糟心事的习惯,淡淡笑了下,就将这个问题轻描淡写放过了。
见沈殷没生气、没黯然,陆然提着的那口气松了。搭着他沈哥的肩膀就往小区里边走,临到家门还大吼一声:“我回来了。”
陆然的父亲还在小超市守着,晚上十点关门。他的母亲回来做好了饭,正在往保温桶里夹菜,准备送饭到小超市。
“你们回来了?快洗洗手吃饭,菜刚做好,还冒着热气呢。”陆母解了身上的围裙,换上件外套就打算出门。
将沈殷的行李箱拎到其中一个卧室放着,陆然闻着桌上饭菜的香气咧开嘴,和沈殷一块到厨房洗手。
“你换房间了?我记得你以前不住在那间卧室的。”看到陆然将自己的行李箱拎到另外一个卧室放着,沈殷有些疑惑。
粗粗地洗了下手,再用干毛巾把水擦干,陆然偏头冲他笑了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我没换房间,那卧室前两天就收拾出来了。这不你来赶上了,刚好可以住进去。”
他家这套房是四室一厅,平时也就他与爸妈一块儿住,统共占了两间房。多出来的两室是想着有客人来,好方便住一晚。
接到沈殷的电话,陆然将事儿跟他妈一说。陆母二话没有,抱出衣柜中晒过的被子、床单就将空着的卧室收拾出来了,就等着沈殷过来。
本来陆然还想着让他沈哥跟自己住一个房间的,但陆母说他们是大孩子了,总需要一点自己的私人空间。并且人家沈殷一心扑在学习上,而他脑子中除了打游戏就没别的了。若是睡在同个房间,将好学生带坏了怎么办?
被陆母这戳心窝子的话刺激了下,陆然哑声半晌。觉得他妈这话倍儿有道理,他都找不出半个反驳的字。
而之所以没说实情,是怕沈殷有心理负担。
其实就算不说,沈殷也猜得到那卧室是为自己准备的。不过他也没有戳破这个善意的谎言,默默将这份人情记在了心里。
转眼沈殷住在陆然家已经七八天了,陆父陆母对家里多了一个人没什么大的反应。就是吃饭多备一副碗筷,别的没有多问,更没问他为何突然要搬出来。
对这种理解与包容,沈殷是很感激的。但他不好意思在这里白吃白喝,提出每月按市价付租金与伙食费。
陆父陆母当然不会要一个学生的钱,可见沈殷实在坚持,他们勉强收了一半的钱,至于另一半是怎么都不愿收。
说若是他心里过意不去,就空暇时间在学习上多监督提点一下陆然,让他们那成绩吊尾车的儿子稍微进步一点点。不求考到多好的成绩,只要不是班上倒数第一就好了。
说这话时,陆父陆母只是想让沈殷不要那么见外。至于陆然那狗屎一样的成绩只是被拿来做幌子的,他们早就对自己儿子不抱有期望。
若高考能够考上一个学校,哪怕是大专他们都出钱送他去读。若什么学校都考不上,是要复读还是要进入社会工作,都由陆然自己选择。要是不想在外边工作,也可以到小超市帮忙。累是累了点,一个月下来,还是能赚点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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