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鸢查找着本市殡仪馆的电话,他除了出钱,还要找一个配合他的帮手,屋里没有声音,但沈鸢心知肚明,池扉就在他背后。
果然,池扉说道:“和我走吧,我们一起去。”
“我知道你不想给封衡带来不必要的绯闻,所以——”池扉变回了蛇,趴在沈鸢肩膀上,“我给你地址,你带着我。”
“来吧。”沈鸢穿上风衣,池扉待在他的风衣内袋,两人来到殡仪馆。
池扉的突然出现,工作人员都习以为常,沈鸢只能说不愧是平行世界,放到其他世界,肯定会被当作“皆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接待他的是个年轻人,年轻人自我介绍道:“我叫上官谊,可以帮你。”
上官谊滔滔不绝:“这边还没招到人,我来帮几天忙。池扉是我给他取的名字,本来想让他跟你姓,他死活不干。我另有事业,自己开了一家小店,主营……”
池扉粗暴地打断上官谊:“闭嘴。”
沈鸢见识到上官谊话匣子的厉害,他也不那么着急了解以前的事,就挑重点的说:“我来找你有两件事,今天说要紧的吧。”
听完沈鸢的讲述,上官谊问道:“你打算哪天去世?”
池扉怒道:“你能不能说人话?我看被封印情感的是你不是我。”
“怎么回事?”沈鸢站到他们中间,充当调解员。
“没什么,我见到你的时候就解封了。”池扉胳膊搭在沈鸢肩膀上,靠近他耳边,“回去告诉你。”
沈鸢将日子定在唐清斐的生日:“七天后。我们随时联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通过上官谊,沈鸢搞定了灵车墓地墓碑骨灰盒等等必需的殡葬用品,其中一个骨灰盒是为封衡准备的,到时候交给封衡的好友魏修,为封衡完成最后的心愿。
昨晚如狗仔所愿,他们成功拍到重磅八卦,今日引爆了各大网站,微博随之陷入瘫痪,相比之下“封衡携行李现身酒店,疑居无定所”的小新闻就是道小菜。
封衡确诊时注销了所有社交账户,微信qq停用,但关心封衡的人并不会忽视他的存在,就像现在手机屏幕上出来的那条新消息,它来自魏修:你在哪?我去接你。
沈鸢回酒店拿上东西,叫车到魏修家楼下。
魏修就在门口,沈鸢却没进去,魏修等的是封衡,不是他。
三分钟过去,魏修叹了口气:“进来吧。”
魏修犹如一潭死水,他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弓着腰,双手拄着头,半晌抬起头来说:“封衡去哪了。”
这句话说出来,以疑问句的句式,陈述句的语气。沈鸢关上身后的门:“他走了,被害死了,在雅鲁藏布江,唐清斐故意推他下的水。”
沈鸢从背包找出封衡的日记和相册,旅行箱里拿出医院所有的检验报告和片子,放在魏修面前的茶几上,看着魏修一样一样全都看完。
魏修紧紧攥着拳,双目赤红,起身进了房间。客厅里的沈鸢听到了魏修压抑的哭声,满是悲愤、不甘和绝望,悲愤于好友痛苦的遭遇,不甘于作恶者没有遭到报应,绝望于两人天人永隔。这个雷厉风行的强势的男人,罕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良久,魏修回到客厅,他的声音已然喑哑:“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报仇,我不会放过他们。我不想让你们蒙在鼓里,不光是他的苦痛,还有……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唐突,也不强求,只希望你可以帮我告诉你们的朋友,让他们知道是谁害了他。我找到了合适的身体,很快就会离开封衡,让他入土为安。”沈鸢答道。
魏修惨然道:“说能报仇,你有什么证据让我们信你。”
池扉拽了拽沈鸢的领子提醒他,沈鸢笃定道:“上官谊。”
魏修点起一支烟,烟雾激起他连声咳嗽,像水面上停不下来的涟漪。烟抽完,他狠狠掐灭烟头:“知道了,你走吧。”
沈鸢等了三天,第三天夜里接到魏修的电话:“我们答应帮你。你还需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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