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累了。谢居安也没花样百出的心思再哄, 他扛起唐清斐, 在床上上床,来日方长,日后再说。
快要到酒店时,司机说道:“我来的路上广播说, 酒店地下停车场被暴雨淹了, 刚封闭不久, 前边还在堵车呢。”
“没关系, 你停在这吧,我走过去,你正好开回去。前边不好停车。”沈鸢打伞下了车,一个人带上行李往酒店走。
路边一处,沈鸢凭职业本能判定车里藏着狗仔,多半是来蹲点拍个大新闻的,结果大新闻还没蹲到,倒先碰到了他。他现在就是个素人,什么伪装都没做,十有八-九已经被拍了,无所谓,拍就拍。新闻发出去,无非就是让谢居安知道他没死,他要做的还有让谢居安知道他死了。
沈鸢办完入住到他的房间,先进浴室泡澡,正洗着,凭空出来一位不速之客——那条黑蛇扑腾翅膀,一下跃到他的胸口,发出“嘶嘶”声继续前进。
他手搭在浴缸边,就近抓住黑蛇后半截的某处,不是七寸,黑蛇仍如被制住命门一般不动了。他得意之余,系统提醒道:“宿主,你抓的是蛇的——”
“好了你不用说了。”随着沈鸢松开手,他松了一口气。
浴室里升腾起黑雾,黑蛇化为人形,不偏不倚压在沈鸢身上。
这是一个英俊而又妖异的男人,他的外貌同时混合了这两种特质,又带着些许邪气。而且,还没穿衣服。
信息量有些大。沈鸢先认出眼前的是他的恋人,然后封衡的认知和系统的资料告诉他,那是位惯常神隐的著名男模,再加上还是蛇变的。还好他撤回了手,不然刚见面就握着对方的……
沈鸢对上那双足以魅惑人心的竖瞳,在想他要说“你先从我身上起来”,还是“你先把衣服穿上”。
对方却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封衡没见过,所以沈鸢答道:“我没见过你。”
“我问的是你,不是‘你’。你知道我为什么姓沈吗?”对方又问。
似乎这人认识自己,可他不是姓池吗?沈鸢反问道:“难不成还因为我姓沈?”
“对啊。”
沈鸢已经封住他待过的糟心世界的记忆,只有见到和那些世界有关的信物才能想起来,方便他找老仇人算账。
“我记不起来了。”他试着回想有没有见过一条蛇,失败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池扉微微眯起眼睛:“你救过我。我感知到你的神魂再次出现,就来找你了。”
一条蛇当然不如一个人显眼,沈鸢问:“你为什么不用你人的样子来找我?”
“我变成人的话,你会让我趴在你胸口吗?”池扉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更符合“姿势”还是“体位”,沈鸢依然维持着尴尬的状态没动:“不然呢,你以为你现在在做什么?”
池扉眨眨眼睛:“我说一直。”
“不会。所以你能从我身上起来了吗?”沈鸢一指门外。
池扉从善如流:“我在床上等你。”
沈鸢忽略池扉幻化出来的黑色睡衣,钻进被窝没话找话:“我救过你,你不应该把我当主人吗?”
“谁规定你必须是我主人的?你是我的人,不是我主人。”池扉摸着沈鸢的脸,“我还是更习惯你之前的样子。”
沈鸢从照片里看到了池扉所说的他,就是周围环境不太对,一片冰雪。他问:“你把我放在哪的冷库了?”
“啊,昆仑山。”池扉又道,“你目前的身体不太健康。”
“是,我能回来也是有事要办,这是眼下最要紧的。”沈鸢大致说了封衡的经历,“你放心,我能控制住身体。”
“我听说过。过两天我带你去找一个人,他能帮你,也比我记得更多你的事情。”池扉语含深意。
沈鸢看过封衡写下的日记,日期是确诊的那天,封衡说如果没机会去雪山的话,长眠大海也好,希望朋友能将他的骨灰撒到海里,不要立墓碑,也不要墓地。既然沈鸢自己还有个身体,就回到另一个身体好了,封衡所经受的一切,他必须要告诉封衡亲近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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