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看!”若芳扬了扬手里的面具,小脸上溢满了欢喜的笑容,“你猜奴婢是从哪儿找到这个面具的?”
温池稍微坐起身,盯着面具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个面具不正是他之前送给平安的面具吗?
平安被那些太监乱棍打死之后,他的衣裳和细软都被那些太监收拾走了,按理说不应该留下这个面具才对。
很快,若芳便给了他答案:“奴婢是在库房里找到这个面具的,那个平安真是没有心,公子待他那般好,结果他偷盗公子的金瓜子不说,还把公子送给他的东西随手扔在库房里,气死奴婢了!”
若芳越说越气,抡起小拳头,对着面具锤了好几下。
也就那个面具结实耐用,若芳的力气又小,这几下砸下去,面具没有丝毫损伤。
倒是被说成对平安很好的温池面色尴尬,发出了几下干巴巴的笑声。
那时他扔了一堆重活给平安,让平安每天累成狗,平安估计恨死他了,只有对他的滤镜厚如山的若芳才觉得他对平安很好。
温池看着那个面具,莫名有些心虚:“把它扔了吧,左右没什么用处了。”
若芳摸了摸面具:“扔掉多可惜呀,正好若桃说过她喜欢这个面具,不如奴婢把这个面具拿去送给若桃吧。”
温池没有异议。
若芳得了温池的同意,转身便欢欢喜喜地跑出去找若桃了。
结果她刚跑出门,忽然迎面撞上一个手忙脚乱从外面跑进来的小太监。
那个小太监被撞得头晕眼花,定了定神,发现自个儿撞的人是大宫女若芳后,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若芳姐,外头来人了!”
若芳及时扶住了门框,才免于摔倒,她还未回过神来,嘴上便问道:“何人来了?”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战战兢兢:“是朱公公,朱公公来了,”
若芳一愣,下意识回头去看温池。
温池反应迅速,当即喊上还在里屋忙活的若桃一起迎了出去。
如今的竹笛居比之前的竹笛居大上很多,光是从正厅到前庭就要走上一小段距离,温池走得快,不一会儿就瞧见以朱公公为首的一小支队伍正端站于竹笛居的大门前。
朱公公抱着拂尘,老神在在地看着温池疾步走近,他颔首说道:“温公子,奴才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为你送上这个——”
说着,朱公公对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那个小太监会意,立即掏出一封信件,双手捧着,弓着腰,小心翼翼地递到温池眼前。
温池垂眸看去,只见信封上写了两个字——休书。 朱公公简单地交代了一番过后, 便领着一群小太监们离开了竹笛居。
眼睁睁看着朱公公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面, 温池才逐渐回神,他低下头, 略微怔愣的目光落在手里的信封上。
随后, 他拆开信封, 粗略地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如今温池看了大量话本,此时看这封信件时倒不像以往那样吃力, 即便上面有着不少生僻字,但他还是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信件的内容和它的标题一样,就是一封再简单不过的休书罢了。
若芳噔噔噔地跑去关上大门,转身瞧见温池愣在原地没有动静, 便拉着若桃一起把那些满脸好奇往这边看的太监宫女们都驱赶开。
最后,两个小姑娘才一左一右地围到温池身边。
“公子,你怎么了?”若芳探着脑袋,“这是什么呀?”
闻言,温池不仅没有急着收起信件,反而将放在信件下面的信封拿出来,递到若芳眼前。
若芳睁圆眼睛,皱起细眉, 盯着信封上面的两个大字努力看了半天, 随即泄下气儿来, 忧愁又委屈地说:“公子, 奴婢不识字……”
“休书。”若桃说, “这是休书。”
得到这个回答, 若芳一下子就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处于不可置信地状态,她惊慌失措地看了看信封上的两个大字,又看了看温池:“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能是休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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