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棠紧张地语无伦次。
谢瑾白却是一下便听懂了。
他歪了歪脑袋,“楼颍阳、淳安两地百姓,应该无人不知?”
唐小棠脸颊爆红。
不,不至于吧?
事情,事情竟,竟还传到颍阳去了?
唐小棠抬起衣袖将整张脸都挡住。
天爷,埋了他吧。
这一下,唐小棠连耳根都红得透透的。
谢瑾白将挡住唐小棠脸上的衣袖拂开,露出小公子整张艳若海棠的脸。
“提及这件事,我心中有个疑惑,还请小唐公子为我解惑一二。”
唐小棠因为谢瑾白将他脸上的袖子拂开的缘故,莫名有些难为情。
他睫毛轻颤,“你……你,问。”
“为何你当日会冒然在朝晖楼走出求娶之事?”
提及那日于朝晖楼被杖责一事,唐小棠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生气地推开谢瑾白,气恼地坐起身,“你……你还,还有,有……脸,脸问,问我是怎么一回事?不,不是你自己命人传口信,约我在朝晖楼见?还,暗示我,这是对我的一个考验。只要,只要证明我是当真心悦你,你便会愿意同,同我结契。”
末了,唐小棠又气闷地补充了一句,“就,就算我,我误会了。你,你当时所,所谓的考验,并,并非是那样的意思。也可以私底下告,告知。那些板,板子,那,那么疼……”
想起那日挨板子的情形,唐小棠眼眶不免再次发红。
除却身子上的那种疼,心里亦是难受得紧。
当日,当着阿爹以及那么多官员的面前,他不是没有犹豫,也不是没有心生过退意。
可是只要一想到,这是这人对他的考验,他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这人不过长他几岁,便已经是名满东启的大才子。
太傅之子,少帝之友。
可他不过一个小小知府家的公子。
他有的不过只有一腔少年人的孤勇。
他要考验他,想要看他的心,只要能够同这人在一起,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他想要同这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谁曾想,他投注了满腔孤勇的剖白,竟换得一顿毫不留情的板子。
倘若不是后来这人来探望过他,还给他带了那盒那般珍贵的世间仅存的续筋生肌药膏,他是定然早就死心了的。
谢瑾白眯起眼, “你说,是我命人传口信于你?要我先对你暗示在先,要你对我表明心迹?”
“你,你这人!你这人是不是记性不大好使啊!你自己托人转告的话,你都不记……”
唐小棠的话嚷嚷至一半,忽然也反应过来。
不,不对。
那人在淳安那么多日,他只见过那位萧侍卫常随其左右,再未见过其他贴身随从。
可那日来像他传话的分明是个他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莫不是当日有人刻意算计了他?
那日来传话的那个小厮,根本就不是这人的随从,这人也从未给过他什么暗示,要求他表明心迹?
“可是当日传话的人给了你我某样信物?”
否则,以小果儿的聪颖,仅凭一句话,应当不足便冒然做出于朝晖楼当众求娶他一事才是。
唐小棠一听谢瑾白的语气,确定那日定然是遭人做局了。
“嗯。就是你小时候身上带的那块玉佩。我,我现在,还……还留着呢。”
唐小棠慌忙下了床,因为动作过急,下地时,脚踩住了吉服的一角,险些摔倒。
谢瑾白及时将人扶住。
索性也一并下了床,搂住的腰身,陪小公子一同去取东西。
唐小棠注意力全在环住他腰间的那只手臂上,就连走路都好几次紧张地同手同脚。
谢瑾白自是注意到了小公子同手同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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