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在马背上得了天下,为了守成,一代代也开始崇文,朝中自有着收藏名家书画的风气。
这种等级的名家之作一现世,他们就都收到了消息,自然也知道在拍卖会上有人一口气买下了这三件真迹,而且那两幅画还是压着欧阳昭明买下的。
欧阳太尉可以告假跑去万宝奇珍楼,可他们却不行,真是同人不同命。
不过他们最想知道的还是谁这么有能耐,居然虎口夺食,从欧阳太尉的手中抢了他要的画。
宁王心中也是一样好奇,坐马车回来的时候想了一路。
赵显清的画还好,他不是特别喜爱,但岑安的书法他是真的喜欢。
这屏风若是自己得了,那定然要好好地赏玩,不光这样,还要专门设宴好让旁人来瞧瞧,炫耀一番。
“回头也许应该去问问欧阳昭明,说不定能告诉我那屏风的去向。”
怀着这样的念头,宁王回到了府中,一进大厅就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屏风正立在厅中,他一时间愣在了门口,把后面长子跟次子的路都挡住了。
“爹怎么不走了?”谢临渊在后面问道。
他说着侧头去看里头是有什么,只见妹妹穿着从自己这里要去的旧衣,正跟三弟站在一架屏风前,两人瞧着是在这里站了一段时间了。
正要答应三哥的宝意听见二哥的声音,转头见着是爹回来了,顿时朝着这边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爹回来了!”
跟在后面的谢嘉诩跟谢临渊就没有这样单独打招呼的待遇了,只听见妹妹笼统地叫了一声“哥哥”。
宁王回过神来,眼睛一亮,反应同谢易行刚刚看到这屏风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跨过了门槛走进来,来到了儿子跟女儿身边:“这是……万宝奇珍楼今天拍卖的岑安真迹?是鱼儿你买回来的?”
没想到啊,他想了一路这屏风的去向,最后竟然是花落在了自己家。
宁王绕着屏风转了一圈,然后想起了这屏风的价格——女儿要是真的豪掷七十万两黄金把它买回来,那自己给她的私房钱岂不就全都搭进去了还不够?
宁王定住脚步,看向女儿,再次想起今日赵显清的两幅画跟这屏风是落在了同一人的手上。
两笔加在一起,岂不是——
宝意见着他的表情,立刻反应过来,摆手道:“爹,这不是我买的,是我师父。”
“是霍老先生?”宁王虽然同样觉得这个答案让自己意外,但是又觉得这样听起来就合理多了,他问,“那画圣的两幅画也是——”
“嗯嗯。”宝意点头,“那两幅画圣之作已经在万宝奇珍楼修复中,还需要一段时间处理才能修复好,所以师父只是让他们将屏风送了过来,让我学习。”
宁王听了女儿的话,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回了屏风上,意识到照女儿这样说,那岂不是画圣的两幅画最后也要送到自己府中?
霍老同谢易行、宁王妃跟宁王太妃都见过,每一次宁王都跟他失之交臂,因此他并不知道女儿的老师究竟是何等厉害的精彩人物。
谢易行为同样不知情的两个哥哥解释了一番:“妹妹的师父姓霍,正是传说中已经退隐的霍大师。”
听到“霍大师”这三个字,宁王总算知道女儿是拜了一位怎样的厉害人物为师。
甚至连谢临渊都听过霍老的名字:“宝意是霍老的弟子?名师出高徒,那我的妹妹岂不是有一天也要名满天下?”
岑安的真迹在宁王府,这是件意外之喜。
有了这屏风,后面再听到儿媳提到螃蟹宴的事,宁王哪里还会说不好?
宁王妃问女儿:“霍先生会答应来吃宴吗?”
宝意摇头:“师父他不喜欢热闹。”顿了顿,她又看向沈怡君,说道,“要是嫂子再有这样一筐好蟹,让我送去槐花胡同,师父他老人家倒是会欢喜。”
沈怡君站在谢嘉诩身旁,对着宝意笑道:“有,多多都有。”
设宴的事就初步定了,倒是定这屏风的安置之处时,宁王提出了反对:“不行,行儿的院子里不是有猫吗?指不定没人看着就跳进屋里来,把屏风给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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