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元帝方才没来得及开口定性,现在也只能看谢易行:“易行,如何?”
见不能将这棋局转到私下,谢易行也不甚在意,只道:“一言为定。”
众人原本恼容嫣公主这样横插一杠,不过见了谢易行这风轻云淡的表现,就觉得也许他有把握能战胜这东狄棋士,下午反而会让东狄后悔非要这般自取其辱呢?
成元帝放下了心,左右结局不会比方才更坏,于是让人把这八盘棋撤下去,宣布道:“开宴!”
迟来的歌舞终于能够登场,与昨日不同的美味佳肴也像流水一样被送到了席上。
所有人各自回了座位,大棋士也回去了。
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之前,他想开口为自己方才差点忘了正事的表现对容嫣公主道歉,但是容嫣公主略一抬手,示意他没必要说这些。
少女含笑着恭喜他,说道:“恭喜先生找到对手。”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宁王府的席位,见到宝意跟坐在她身边的谢易行,然后轻声道,“宁王府还真是卧虎藏龙,不容小觑。”
她的目光投过去的时候,宝意没有特别在意,因为现在所有人都在看她三哥。
那些被他挽回了面子的大人们在看他,遥遥地同他举杯相祝,年长的王公大臣们也在看他,面露欣慰。
相比之下,坐在旁边的大哥就显得无人问津了。
而二哥今日更是直接留在虎贲营,就没有来宫中。
宝意想,这回去以后被他逮到,少不得还要同他讲一遍今日三哥在宴上是如何大发神威,扭转棋局的。
宴席虽然开始得曲折,但众人今日却也吃得开怀。
尤其下午还有一场谢易行跟大棋士的对弈,更是让人期待。
大棋士请求成元帝给他安排了一间静室,让他可以在其中冥想,养精蓄锐,以最饱满的姿态来迎接今天下午同谢易行的这一场对弈。
像他们这样的棋士,在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时都会拿出最高的敬意,闭目冥想、养足精神这是一回事,有些人还会焚香沐浴以表示尊重。
成元帝自是满足了他,在万寿园中为他安排了一个院子,不让任何人去打扰他休息。
宴后,所有人都自由地在万寿园中走动。
成元帝则跟宁王一起,把谢易行叫到了面前。
他们在这远离人声的亭子里问他:“今天下午的棋局有把握没有?能不能赢?”
不说是成元帝,就是一贯沉稳的宁王这次等着儿子的回答,心中也多了几分紧张。
他身为父亲,虽然也一直关心自己的幼子,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是在什么时候练成了这么一手棋艺,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这棋盘上的功力究竟有几分。
谢易行望着这样殷切地看着自己的成元帝和父亲,只对两人笑了笑:“尽量不输太多吧。”
成元帝:“……”
宁王:“……”
欧阳昭明作为这亭中的第四人,听见谢易行的回答,只轻笑出声。
谢易行解释道:“他是东狄的大棋士,我不过是无名小卒,输了也没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成元帝跟宁王心想。
可这不是看着他像一匹黑马一样杀出重围,给了他们希望,这就想着他下午能够赢一把,让他们大周赢得更漂亮嘛。
结果把人叫过来这么私下问一问,都不带给他们夸个海口,让他们高兴高兴的。
现在这年轻一代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点也没有魄力?跟他们年轻的时候一点也不像。
两人悻悻地想。
不过问了谢易行,心里有了底,他们也就让他快去休息,好养精蓄锐,应对下午的那场棋局。
谢易行从亭中出来,一群贵女站得远远地望着他,都是一阵兴奋。
只是成元帝给大棋士安排了一个院子,给谢易行同样安排了一个院子让他可以去休息,他朝着那个方向去,无论如何也不会往这边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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