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晚吟的事情,谢明雨夫妻俩这一整天都是颓废的,并且一颓就是好几天。
又碰上下雨,阿满这几天便老老实实窝在家里陪爹娘,耐心地等爹娘渡过阵痛期。
期间谢天翎来了一次,跟阿满告别,说是他要去无极宗听学了,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走的时候一脸失落和不舍,还红了眼眶,弄的阿满一句“生离死别”差点没憋住。
又过了一天,连着下了好几日的雨终于停了。
许是阵痛期过了,又或是见着了太阳,谢明雨和虞知终于没那么消沉了,阿满趁机提出一家人去城里散散心。
说完就可怜巴巴地望着爹娘。
又把谢阿沅也拉过来助阵。
望着兄妹二人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虞知最先软了心,冲谢明雨比划了长长一大串手势。
翻译过来就是:“晚吟虽然是我们的孩子,可阿沅和阿满也是我们的孩子啊。我们得振作起来,不能再让兄妹俩为我们担心了。”
果然,虞知那串手势一比划完,谢明雨脸上就有些动容,想了想,道:“好,我们去城里逛逛!”
阿满暗暗打了个响指,心知爹娘心里这道坎总算是迈过去了,忙把怀里抱着的小奶狗往旁边桌上一放,起身就去房里搬她的营业款。
这些据说是从鬼巢里缴获的财物,谢明雨当天就知道了,只是他那时整个人都沉浸在养女身死的悲痛中,无心细看,如今一看,惊道:“怎么这么多?”
拿起一颗黄灿灿的大牙,问:“这是纯金的吧?”
说着就要咬咬以验真假。
阿满看见,忙急道:“哎爹爹爹!这个不能咬!这牙是从鬼嘴里抠出来的!”
恶心的谢明雨一阵干呕。
院门忽在这时被人拍的啪啪响。
谢阿沅正要跑去开门,门已经被人一脚大力踹开了,一个男子脚步生风地冲了进来。
阿满看清来人,面色瞬间冷了下来,沉声问道:“三叔这是要做什么?”
来人扫了眼桌上一堆财物,瞳孔一缩,旋即冷笑道:“大侄女,见了长辈不问好不行礼,还敢质问长辈,你爹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谢家上一任家主谢老爷子,房内妻妾虽多,但膝下子嗣并不兴旺,一生共育四子一女:老大谢明雨,嫡出;老二谢明疏,庶出;老三谢明风,庶出;老四谢明骤,还有一个女儿谢云柔。
谢明骤和谢云柔乃双胎,也是庶出。兄妹二人皆都聪慧异常。尤其是谢明骤,比大哥谢明雨还要更加出色。
奈何天妒英才,谢明骤少年早逝。
现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谢家三老爷,谢明风。
大概是同父不同母的原因,谢明风既没有大哥谢明雨的俊朗,也没有二哥谢明疏的儒雅,反而大腹便便,脸上也全是肥肉,挤得眼睛都只剩一条缝了,看起来丝毫不像修行之人,倒更像个沉迷酒色的富家翁
谢明风训完了阿满,又乜眼斜瞅着坐在轮椅上的谢明雨,讥讽道:“大哥,不是做弟弟的说你,大侄女这般粗鄙无礼,你这个当爹的怎么也不知道管管?”
打谢明风一进屋,谢明雨脸上就显出一抹不自在来,眼神更是躲闪着不敢跟他对视,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
然而听了这话,一双剑眉微微蹙起,不客气地反击道:“阿满是我女儿,她如何,就不劳三弟操心了。”
自打十几年前发生高氏那件事后,谢明雨还是头一次如此硬气地反击谢明风,听的谢明风都怔住了。
反应过来后,一双眯缝眼里恨意翻涌,冷笑道:“不操心哪能行?你可是我大哥,大哥一天不死,做弟弟的我这心就一天闲不下来,就要操心一天呐。”
说完,视线落在了桌上。
阿满警觉地嗅到了不妙的气息。
十几年前谢明雨酒醉,莫名其妙就捅死了三弟媳高氏,谢三老爷痛失爱妻,因此将凶手谢明雨恨进了骨髓里。
把人一家撵到莲塘村种地不算完,还时不时跑来欺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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