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原主谢阿满的哥哥,现在也是她阿满的哥哥了,叫谢阿沅
然后又看向谢阿元身旁的美丽妇人,道:“娘。”
虞知朝她含笑点头,爱怜地帮她拂去头发上的草屑,又比了几个手势,然后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因为曾经误食,伤了声带,虞知不能说话,是个哑巴。
阿满读懂了虞知意思,笑道:“没,没累着,伤口也早就不疼了,我就是觉得天边的晚霞挺漂亮的,昂着头看脖子又太累,所以我就躺下来看啦。”
虞知脸上的担忧这才退去,又佯装嗔怒地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似乎在说:姑娘家家的,就这样躺在田埂上,像什么样子?
阿满摸着鼻尖抿嘴笑,笑够了方道:“娘你先回家,我去莲塘里捉条鱼,晚上我们吃鱼。”
新家很穷,天天萝卜白菜,莲塘里的鱼是他们唯一能敞开肚皮吃的肉食。
虞知也清楚这点,眼中露出浓浓酸楚之色。
她朝谢阿沅比划了两下,谢阿沅便把扁担箩筐放到地上,过来牵了阿满,薄唇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欢喜道:“哥哥,捉鱼,妹妹!”
翻译过来就是:走,妹妹,哥哥帮你捉鱼去。
跟美丽而温柔的虞知不能说话一样,俊美的少年也有缺陷:智商不全。
嗯,对了,家里还有个不良于行的爹。
这就是阿满现在的情况——家中清贫,爹瘫娘哑,哥哥痴傻。
身为一名驱邪师,阿满以前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妖魔鬼怪;相对的,正常人因为忌讳她身边那些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也没谁会主动往她跟前凑。
每次干完活回来,她一个人在大而豪的别墅里走来走去,那时她就想——
做什么驱邪师啊,名气再大又如何?挣得钱再多又怎样?要这不死不灭之身又有何用?还不是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存活与这世间?我不想做什么驱邪师了,我就想做个有父有母的普通人。哪怕做个乡下穷丫头也是好的。
结果眼一闭,再一睁,她就真的成了一个乡下穷丫头了。
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所以,阿满对眼下虽然清贫但却有家人相伴的新生活非常非常满意。
她暂且抛开谢晚吟不管,跟谢阿沅一块儿去莲塘捉鱼。
莲塘村除了水稻种的好,村头还有一片连绵数十里的大塘,用来种植莲藕。
六月赏荷花,七月掐藕尖,八月吃莲蓬,到了九十月,微甜清脆的莲藕就可以出塘了,是煲汤清炒卤制的好食材之一。
莲塘村的莲塘二字,就是由这片莲塘而得名。
说话间,兄妹二人已到了莲塘。
只要有谢阿沅这个哥哥在,下水抓鱼的活儿就轮不上阿满这个妹妹。
阿满就坐在乌篷船船头,两条白嫩嫩的小腿搅着水面,看赤果着上身的少年一跃跳进水中,像条灵巧的鱼儿,在莲塘里几个沉浮过后,铁叉上便串了两条肥硕的大鱼。
兄妹二人就在船上将鱼去鳞破肚,清洗干净了,这才划船上岸,拎着鱼朝家去。
远远就见家里的烟筒上方正炊烟滚滚。 阿满望着那袅袅炊烟,只觉心头一阵温暖。
她拉着谢阿沅快步朝家跑去,距离家门口还有十来步远,就大声喊道:“爹,娘,我们回来啦!抓了两条大鱼呢!”
虞知正搁厨房忙活,抽不开身,又没法开口应答,就朝灶门口烧火的谢明雨打了个手势。
谢明雨了然,朝妻子笑笑,转着轮椅迎出去了。
阿满刚推开院门,看见坐在轮椅上的谢明雨,眼睛一亮,跑过来道:“爹,你这么快就把轮椅做好啦?”
谢明雨拍了拍轮椅把手,笑道:“图纸是你画的,材料也是你早就准备齐了的,我就组装一下,你还打算让我再装上十天半月啊?”
一边说,一边转着轮椅,又是前进又是倒退的显摆给一双儿女看,然后感慨道:“我谢明雨在床上瘫了十几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有不用再靠别人背着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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