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汗。” 叶晚晚在接下来养病的两天中, 过着生无可恋的生活,原因无它,皇太极走的时候, 将从行宫带来的几名御医都给她留下了。
这几名御医是大汗的头号心腹,不但口风紧, 性子也是一等一的老狐狸,大汗眼巴巴把他们带到这里为十四福晋诊治, 尤其是临走时候看他们的那一眼, 摆明就是威胁。
这位十四福晋, 每次出点小事, 大汗总是整的惊天动地一般,比如说上上次晕个小厥, 上次膝盖摔个小伤, 还有这次不过是个小伤寒,每次都像是生离死别一样,大汗对这个女子很上心啊,那好办,用心治疗呗。
于是药汁每天三四碗, 补药每天七八碗, 弄到最后, 叶晚晚看到御医进来都想吐,吉兰嬷嬷平日里脸板得像个老豆腐,见到宫里的御医却笑得比什么都欢,一个劲劝她多多喝药,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上那几个老大夫?
第三天一早, 多尔衮终于回来了, 几名御医也功成身退, 挥挥衣袖,留下一堆药材,开了十天的方子,然后消失不见。
“怎么宫里的御医来为你诊病?”多尔衮一脸惊讶,他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宫里怎么知道他的嫡福晋病了?
“哦,可能是大福晋吩咐的吧。”叶晚晚面不改色心不跳,找话搪塞过去,多尔衮也没生疑,只是坐在榻上,喝了几杯茶,神情疲惫。
见多尔衮一脸疲倦的样子,叶晚晚心中暗想,奇怪,去个刑部大牢怎么去呢这么久,整整两天两夜啊,不会是陪莽古济一起在牢里忆苦思甜了吧。
“贝勒爷,您这两天去哪里了?您上次不是说去刑部大牢问莽古济姐姐几句话吗?问了这么久?”
多尔衮摇摇头,“不是,我去刑部大牢见过莽古济后,被济尔哈朗传令,大汗召我去盛京行宫,说有要事,我便去了行宫。”
“咦,去行宫干吗?”叶晚晚有些好奇的问道,皇太极干嘛这个时候巴巴的传他去行宫,不早不晚的,又无事发生。
多尔衮也是很无语的模样,“我也不清楚,只是在行宫等了两日,不见大汗传召,后来又打发我回来,莫名其妙。”
叶晚晚心中一动,突然想起那晚上皇太极来探望自己,如入无人之地,原来就是因为这样,大汗才将多尔衮调出盛京,调到行宫?
皇太极也太狗了吧,叶晚晚觉得很好笑,心里隐约又有些感动,反正五味杂陈。
忙换了个话题,“贝勒爷去见莽古济,可问出了什么?”
多尔衮倒了一杯茶,捧在手心中不言不语,心里却回想起那天见到莽古济的情形,就是那一天,他心里的支柱彻底崩塌了。
在去刑部大牢之前,多尔衮已经做了许多心理准备,可是见到了莽古济还是心中一阵酸楚,莽古济今年不过三十几岁啊,却已是满头青丝尽成雪,与之前花容月貌雍容华贵相比,仿佛就是换了一个人。
莽古济是汗阿玛的第三个女儿,两人虽然同父异母,感情一般,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三姐,多尔衮叹息一声,“莽古济姐姐,我来看看你,你可还好?”
莽古济抬起昏昏黄黄的眼睛,定睛细看半天,冷冷淡淡道,“原来是十四弟,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多尔衮脸上闪过一丝不忍,“莽古济姐姐,我是来看看你,顺便想问你一句话。”
莽古济自我解嘲般笑了笑,“你是想问多铎的事情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觉得我会告诉你真相?”
多尔衮眼神真诚,认真的说道,“莽古济姐姐,汗阿玛离去的时候,我和多铎年纪很小,被所有人欺负和看不起,只有你从没有轻视我们,你是一个善良的姐姐,我想不通,你为何会咬住多铎不放口,多铎一直把你当作姐姐看待。”
莽古济愣了愣,闭着眼睛叹口气,“十四弟,对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有你想保护的十五弟,我也有我想保护的人。”
想保护的人?多尔衮虽说年轻,却也是很聪明,心中快速思索起来,额驸琐诺木是告发之人,莽古济应该对他恨之入骨,那她想保护的人,恐怕只有她的两个女儿,难道是有人用莽古济的女儿威胁她,让她诬陷多铎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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