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这个课题上他们看到了前景。
董文斌之后的汇报,在场的教授和评审听得越发认真,偶尔还会挂上惊喜。
——
唯独坐在最边上角落里的刘春华此刻面色阴沉。
一旁同样是评审之一的徐教授显然没注意到这位同事的神情变化,没忍住,兴致勃勃地低声同柳教授讨论了起来。
“诶,柳教授,你别说,这个课题的方向和你们实验室里那个项目倒是有些类似啊”,徐教授说着,指尖在记录的笔记上面敲了敲,推了下眼睛,又道:“不过他这个过程方法设计倒是真挺独到的,我搞这么多年实验,还没见过有谁想到用这种逆向实验法的,有点意思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听到这位徐教授的话,柳教授气得浑身都在抖,紧紧握住的手像是要将手中的笔掰断一般。
——
原来是这样!
难怪她让实验室那帮人反反复复做了那么多次实验结果都是错的!甚至一次她全程盯着在做也没有做出目标结果,可是后面对方的实验室做了保密,她没法再拿到对方的实验过程作为参考。
原来问题竟出在这!
一开始宁夏的实验就是为了得到逆向的结果,她用同样的方式怎么可能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偏偏一个正向一个逆向,中间的参数取值极为接近,几乎看不出不同。
柳教授此时完全没有那种恍然大悟之后的愉快,有的只有愤怒和心梗——这就好像是被忽悠去领了一口免费的铁锅,然后买了2万块的保健品,拎回家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上当了一般。
——
实验她已经做了大半,前期因为不断的重做投入非常大,现在却来告诉她他们做的方向都是错的,这让柳教授如何接受。
她是可以继续跟着对方实验室的实验方法改,但是人家都做出来了,她再做个一模一样的,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她抄了人家的吗?!
何况,宁夏后面的实验她根本抄不了。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正向实验来做的,包括当初的目标确定和课题成果预期。
这些全部都已经报上去了,她要是现在反过来,岂不是说她的课题本身就是错的?
旁边的徐教授还在说:“这个菌种拿来搞土壤降解其实可惜了,照这个思路,这类菌种完全可以有更广泛的运用嘛。”
“还有那个实验方法,也可以推广到我们今后的实验中,借鉴参考。”
“等着这一组比赛回来,我看到时可以建议学院,让他们组再扩展一下,专门搞个大一点的课题,起码二类以上,你说是吧,柳教授?”
“……”柳教授现在就像是有根鱼刺卡在喉咙里,根本不想回答徐教授的话。
——
台上,董文斌已经做完了最后一页PPT的汇报:“以上就是我们这个项目的课题汇报,如果有不完善之处,还请各位老师、评审和同学批评指正。”
董文斌又鞠了一躬,台下响起掌声。
宁夏也跟着鼓起了掌,朝着董文斌竖了一个大拇指。
整个汇报很顺畅,而且很完整,基本没有遗漏。
“下面是答辩环节。”主持人开口道。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声音响起。
“那我先来问一个问题吧。”
说话的是坐在最中间位置上的周教授,对方上身微微前倾,脸上透着感兴趣的神色。
“你们这个课题的方向和立意不错,整个实验的设计非常有意思,但我想知道,你们如何去控制Ra-Re本身的活性,据我所知这样不具有吸收排他性的微生物,本身的活性也极难控制,因为你不知道它会‘吃’进去什么东西。”周教授问出了自己关心的点。
董文斌微微一愣,不过很快给出了答案:“Ra-Re的活性和周期的确很难控制,因此我们采取的方法是不直接去控制Ra-Re的活性和周期,而是利用另外一个菌种Re-s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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