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洪恭敬道:“请陛下放心,胎相正常,娘娘虽有些心绪不宁,失眠多梦, 但有孕之人皆是如此,陛下不必忧虑。”
听了这话,赵从反而将眉心一拧,“心绪不宁?失眠多梦?”
杨洪:“是。”
赵从扔下笔,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好,便起身往外走。
他得去见连草。
“陛下,鞋子,鞋子——”李年在身后跟着喊。
鞋子还没穿好呢。
然而等李年伺候赵从穿好了鞋,却又见他不动了,“陛下,怎么了?”
不是要出去?
赵从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太阳,须臾,又转身回到殿中坐下,将一只手撑在额头上。
不成,他如今不能主动去见她,否则这些时日的功夫便全都白费了。
可是一想到连草如今的情况,心里又着实放心不下,“杨洪,皇后怎么个心绪不宁法?”
杨洪一一给他数来:“不爱与人说话,容易生气,还时不时的垂泪......”
这可不成。
赵从在殿里来回地走动:“可有什么法子没有?”
“陛下,臣说过了,此乃孕妇正常的反应,您无需过于担心。”
赵从自然不能不担心,他坐下,一只手敲着桌子,满脸的放不下,“你回去,不管找什么法子,总之叫皇后好受些。”
杨洪刚要反驳,却见站在赵从身后的李年一直在跟自己使眼色,他只好将肚里的话咽下,老老实实的应了。
李年送他出去,待走得远些,他才拉着杨洪道:“哎哟,我说杨太医,您就老老实实的照着陛下的吩咐做便是了,何必叫陛下担心呢。”
杨洪叹气:“可是这确实是正常现象,我也不能欺君啊。”
李年笑道:“杨太医,不是咱家说您,您年纪也不大,怎得就成个老古董了?您说的这些陛下如何不知,他吩咐您的话,也就是求个心安罢了,难道还真为这事儿难为您?”
杨洪边往外走边道:“陛下娘娘明明伉俪情深,又为何故意分开,可苦了咱们这些底下人。”
“嘘。”李年左右看看,道:“主子们如何哪里是咱们能谈论的,好好当好自己的差事便是了。”
杨洪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娘娘这几日格外生气,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李年脚步一顿,拉着杨洪的手,眼睛一亮,“真的?可是大将军夫人去过了?”
杨洪奇道:“公公怎么知道?”
李年呵呵一笑,轻咳一声,道:“猜的,猜的。”
陛下啊,您的辛苦没有白费。
李年又和杨洪说了几句,待他走远了,才转身小步跑回紫宸殿给赵从回话去了。
“真的?”赵从端着茶问。
“千真万确,陛下,娘娘她心里还是有您的。”就要看到帝后二人和好的曙光,李年也很是激动。
赵从放下茶杯,在殿里来回的走着,一向严肃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喜悦。
可是没多久,他便脚步一顿,转头问李年:“既如此,她为何还不回宫找朕?”
“这......”李年被问住了,为怕赵从伤心,只能瞎编一个理由:“也许......也许是娘娘想再在家待一些时日,等过了年再回来......”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信,马上到年关了,哪有皇后在娘家过年的?就是再舍不得,也要回来了。
赵从轻撇了李年一眼,吓得他立时低头闭上了嘴巴。
桌上的沙漏在一点点流淌着,殿里静极了,赵从的身影被西落的太阳拉得老长。
“看来,不下狠招是不行了。”
李年刚想问这狠招是什么,便听赵从吩咐他道:“去找大将军,让他带话给皇后,就说......明日,朕就要在早朝上答应朝臣们选秀一事。”
“啊?”李年惊讶。
“去!”赵从将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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