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偀低头看了她一眼,道:“怎么,终于愿意学了?”
连草讪讪一笑。
“你若是想学刺绣,本宫让红叶到尚衣局挑一位绣娘教你。”
连草问:“不能跟着那位兰贵人学吗?”
连偀拨开茶叶,呷了口茶,随口道:“兰贵人得了急病,已经薨逝,她怕是没那个福气教你了。”
连草心中一紧,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来。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没了。
连草当天夜里一夜未眠。
......
对于赵从一直赖在云溪宫的行为,连草虽明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所不满。
他一直住在自己对面,害得她出门都要挑着时间,生怕会撞见。
她屡次派人去问他什么时候搬走,都只换来一个回答:七殿下身子未完全痊愈,需要再住一段时间。
什么身子未完全痊愈?她的腿都好了,他还未完全痊愈?
早些时日面色红润,抱起她健步如飞的,不是他?
以身体为借口,赖在云溪宫,巴结贵妃和陛下,恐怕才是他的目的。
连草冷哼一声,手捏着连偀给她的出宫令牌,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钱氏在后头追着喊:“姑娘,您要出去?外头冷,披见斗篷再去吧!”
连草掀开帘子,站在门口,抬头看着天上挂的大太阳,觉得有些好笑。
这么热的天,哪里冷了?
“奶娘,我要出宫一趟,你年纪大了,不好来回跑,就留在宫里吧,天黑之前我指定回来。”
她边说边往外头走。
走到院里,连草用余光去瞧赵从的屋子,见廊下无人,微微松了口气,抬脚便小跑着出了宫门。
赵从在窗口瞧见她的背影,狭长阴郁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
......
马车晃晃悠悠驶出皇城,前往城北的韩国公府。
连草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觉得总算透出了一口气。
她抽出袖中的帕子盖在脸上,躺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不知何时,马车忽然停下。
连草猛得睁开眼,坐了起来,脸上的帕子掉落在马车里的毯子上。
韩国公府离皇宫怎么也要小半个时辰,如今这么快便到了?
“此乃韩国公府的马车,尔等速速让开!”
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传来,连草问道:“发生何事?”
“二姑娘,前头好像有人在吵闹,将路口给堵住了。”
连草掀开帘子,举目望去,果见有一群人围在一处,将路口堵得水泄不通。
那前去探路的侍卫回来,有些羞愧道:“二姑娘,属下无能。”
连草有些意外,按理说,常人听见她家的马车在此,怎么也当给个面子,如今,那些人却一动不动,当真奇怪。
难道是哪个皇子公主在此不成?
她又看了过去,发现外圈的人许多都是看热闹的,里头那两个一青一白的公子哥才是这场矛盾的主人公,其余的皆是他们的随从。
那青衣少年十六七岁,长相清秀,正拉着对面的白衣男子不依不饶,话语间带着些痞气,瞧着像是哪个世家养出来的纨绔。
白衣男子瞧着年纪大些,被少年拽着,也不恼,少年说一句,他便答一句,甚有耐心。
他似是发觉连草在瞧他,在青衣少年的指责声中,竟回头,冲她笑了一下。
连草一愣,这人是不是有些傻,正和别人吵架呢,还有心情冲她这个陌生人笑,真是个怪人。
她算是看明白了,人太多,里头的人大概根本听不清外头在讲什么,那青衣少年更是没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只一味地拉着对面的人讨个说法。
她放下帘子,冲随行的护卫吩咐道:“掉头,另寻一条路回去。”
“二姑娘,这条路过窄,恐怕不好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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