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太太更不舍得让书雪再做事,便对章琴道:“你去把肉切了吧,这孩子的手,好些日子都不能做事了。”
章琴刚要答应,花致远却道:“肉放着到外面冻上吧,天色眼看不早了,明日还要出摊,我们就先回了,过几日若是摊子上忙不开,我就让方大哥拉脚时顺便给娘把肉送回来。”
说完深深地看了眼书雪,又加了句,“分好了再送回来。”
花老太太点头,这话是她儿子说的,她没有多想里面有别的意味,反正摊子上忙她也知道,为了往后能吃好喝好,儿子忙点她倒能理解,只是……
“致远啊,娘身上已没什么钱了,你们这次回来没给娘带些吗?”
花致远自然是带了,从怀里掏出一串五百文铜钱,“娘,这些钱你拿着先用,最近天冷,生意也不好做,书雪的月例银子,等她做够一个月我再送回来,往后也是一个月发一次。”
花老太太看着那串铜钱有些不大满意,儿子的摊子一天怎么也得赚半两银子吧?不说每日给她一半儿,好些天才给她五百文就说不过去了,真是越来越不孝了。
不过听他说生意不好她倒是也信,大雪天的,谁愿意坐在摊子上吃啊?
可这样一来,当初买丫鬟的银子,啥时候儿子才能补给她? 从家里出来时有些早,方瘸子的马车还没过来,花致远就同章琴一起往方瘸子家走。
路上章琴脑子里还在想着书雪,“你说娘咋想的买了这么个人侍候?我瞧她是真不会做活,拿个刀都笨手笨脚的,没准还真是咱娘侍候她呢。”
花致远心说:老太太就是看她顺眼,侍候着她也愿意,你能咋办?
可想到书雪刚说的那句话和当时的神色,很怕旁人不会去想她受的伤是章琴拿刀割的似的。
再看自家媳妇傻乎乎的模样,想了想还是道:“往后你离那书雪远点儿,那丫头心眼多着呢,没准啥时候给你上眼药。到时你傻乎乎的还不知咋回事,就惹了一肚子气。”
“你说谁傻呢?”章琴白了花致远一眼,见花致远一脸无奈,知道他是想说她关注的地方不对,弱弱地道:“我才不是真傻,你不就是说她爱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吗?怕娘再被她挑唆的为难我,可你也知道,娘如今怎样都是看我和孩子们不顺眼,和她说不说那样的话关系真不大,或许她说那话娘听着还高兴哩。再说我就是离她远了,她想给我上眼药,我也防不住啊。”
花致远想想也是,叹了一声,“反正你离她远着些总是没错,只要不被她当面算计了,别的都交给我。”
章琴知道花致远是为了她好,便‘嗯’了声,又道:“别光说我,你也离她远点,我看她就不是个安分的,你可别中了她的算计。”
花致远好笑地抬手捏了捏媳妇的脸,虽然成亲多年,近来他越发觉得媳妇比从前可爱了。
从前她事事都听花老太太的,人都被管的呆呆的了,倒是最近和大闺女比从前亲近,和大闺女越发像了。
好吧,从前听老太太的,如今听大闺女的,她其实就是个没主见的,但好在大闺女聪明,也不会坑自个儿的娘,还是听大闺女的吧。
想到大闺女,花致远心里泛着暖意,这可是他的贴心小棉袄呢。
翌日,一早花家人就起个大早,雇的几个人也都到了,从院子里飘出来的肉香浓郁,门前的蒸笼热气腾腾。
昨日新挂上的招牌上面蒙着红布,只等着待会放了鞭炮就开张。
镇上爱吃米线的人都知道花家的米线摊子如今搬到这里,这边一开门,外面已经有人围了过来。
更有镇上的乞丐早早等在这里,嘴上说着吉祥话,等着主人家的赏钱。
花致远今儿高兴,让安柳拆了一吊钱撒了出去,乞丐们得了赏钱,嘴里的吉祥话更是不住地往外冒。
店门前的牌子上写着店里卖的种类,虽然暂时只有米线和包子,但只米线的种类就比摆摊时多了几样,让人看了就跃跃欲试。
本来一碗米线一般人都能吃饱,可想吃够就得两碗,能吃三碗以上的都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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