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儿目光凌厉地扫过来,表姑娘打了个哆嗦,到底怕挨打,蔫耷耷地嗑起瓜子。
有了这么一位在这儿,黄莺儿也觉得无语,又与花盼盼说了几句,问了丫鬟时辰,便道:“瞧着时辰也不早了,我让厨房准备了一些吃食,不如移步花厅,我们边吃边聊着吧。”
花盼盼自是应允,随着黄莺儿起身朝外走。
表姑娘见无人理她,也跟在黄莺儿身后,对花盼盼道:“盼盼,你还不知我是谁吧?我是城北叶家的三姑娘,我叫叶翠蝶,我爹与莺儿表姐的娘是亲兄妹,你也要叫我一声蝶姐姐。”
叶家花盼盼听过,前些日子还摆摊时,叶家也派人来买过几次米线,如这些有钱人,买米线都是论桶买,一桶米线,一桶汤,配菜再另外装了。
别家都不计较多一些少一些,安柳每次也都会多给装一些,总不会让客人亏了。但只有叶家的下人担心被占了便宜,不是让再多加些米线,就是让再多加些鸡肉,配料都嫌放得少,给的铜钱却是算得极仔细,生怕多给一文钱回去不好与主家回话。
最后逼的花盼盼都不想卖米线给叶家,实在是卖得太憋屈了。
花盼盼见她说话时眼珠子在自己身上乱转,不知她又打什么主意,便点头唤了声:“叶三姑娘。”
“是蝶儿姐姐。”叶翠蝶不满,但见黄莺儿又回过头看她,眉头有要皱到一处的趋势,再不敢多言,只对花盼盼笑了下,便住了嘴。
黄莺儿道:“表妹,你来府上时候也不短了,再不回怕外祖母担忧,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叶翠蝶撅着嘴道:“表姐,你难得休沐一日,表妹想你了才过来的。”
黄莺儿却不买账,皱眉道:“你也知我难得休沐一日,就不能不过来烦我?”
叶翠蝶一怔,知是一如既往地被嫌弃了,可叶家也是依附着黄家,她平日如何刁蛮,只要黄莺儿不与她计较都好,一旦黄莺儿真发怒了,被爹娘祖母知道了,回去绝讨不得好。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叶翠蝶也怕黄莺儿恼了,没敢再跟上,可站在那里不甘心。
见黄莺儿引着花家姐妹去了花厅,叶翠蝶在黄莺儿的屋中又站了片刻,才一跺脚跑去了姑母的院子。
花厅在花园旁,旁边建了间暖阁,府中那些名贵畏寒的花木此时都放在暖阁里,有些四季盛开的花卉还在争奇斗艳。
而在暖阁的一头,种着几种平时常见,冬日却是稀罕物的蔬果。
花厅小桌上已摆好几盘冷碟,坐在桌边,透过一道月亮门便可将暖阁中的美景尽收眼底,果然有钱人的乐趣穷人是想像不到的。
黄莺儿带着花家姐妹坐下,不久几道精心烹制的菜便上了桌,大冬天的能见到青翠的菜确实让人眼前一亮,花喜喜道:“姐,咱家以后也建个暖阁,冬天种多多的菜。”
花盼盼点头,“好啊,回去和爹娘说说,明年就建一个。”
黄莺儿听了并不觉得这姐妹俩异想天开,照他们那个米线铺子如今的红火,建个暖阁并不算什么。
再说,建暖阁并不需要用太多银子,无非就是盖一间房,再用几个人侍弄着,他们黄府这个暖阁好只是好在里面的那些名贵花木,建的也大一些,雅致一些,若只是种些自家食用的蔬果,即便是农家人也盖得起,只是懒得弄罢了。
几样菜都是黄府的厨娘做的,味道确实比外面酒楼的好吃,但吃惯了章琴做的美食,花盼盼只觉味道一般,倒是花喜喜依然觉得别人家的饭菜好吃,还多吃了一碗饭。
用过饭后,有二房的丫鬟来问黄莺儿:“姑娘,二夫人约了谢夫人来暖阁赏花,让奴婢来问姑娘还要在暖阁歇上多久?”
黄莺儿有些不悦,“二婶这是来赶我走吗?”
那丫鬟忙解释,“不是不是,二夫人只是让奴婢来问问,并未有赶姑娘的意思。”
黄莺儿道:“昨日我说今日要在暖阁宴客时,也未听二婶提起她今日要用暖阁,她这客人请的倒是随便,说来就来呢。”
但凡镇上富户家中请客,都是提前一日,甚至几日便下了帖子,家中也要做出相应的安排,如二夫人这般突然请人来家里,又让黄莺儿将暖阁让出,别说黄莺儿不悦,就是旁人听了都会觉得太随便了些,许不是什么尊贵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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