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不敢得罪黄莺儿,也不敢说二夫人不是,只能陪着笑。
花盼盼见黄莺儿面色不悦,看天色也不早了,饭也吃过了,话也聊过了,一直坐在暖阁里也就是瞧瞧花儿,便提出该告辞回家了。
黄莺儿心里对黄二夫人不满,又不好当着花盼盼的面发作,以免她难堪,只是心里对这个处处让人不自在的黄府难免有怨言。
见花盼盼告辞,便一直送到了黄府门外,看着黄家的马车送了她们离开,这才回了黄府,却并没有回她的春来居,而是绕了一圈,待丫鬟打听到黄二夫人已带着那位谢夫人去了暖阁,她便又折身回了暖阁。
在黄家多年,她心知有些事情忍让不得,哪怕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可一旦忍让一回,下回便会有人蹬鼻子上脸。 路上,黄莺儿抬手将鬓边戴的一朵珠花摘下收于袖中,身旁丫鬟瞧见了,却只是将脸扭向一旁假装未见。
心里却有些兴奋,姑娘这是要整治人了呢。
此时暖阁内,黄二夫人和谢夫人也是刚刚落坐,丫鬟连待客的茶水还没送来。
黄莺儿进来时外面的丫鬟不及阻拦,她便直接进了来。
黄二夫人心下不喜,面上却带着笑,“莺儿怎又过来了?”
黄莺儿却不言语,径直走向桌边,掀开桌帘朝里看了看,又让丫鬟搬开木墩看,这边看过,又去月亮门里看,看到最后才对黄二夫人道:“二婶,你可看到我今早戴的那朵珠花?刚刚在暖阁时还在的,二婶让人来催时,我急着为二婶将暖阁腾出来,慌忙间不知将珠花丢到哪里了。”
黄二夫人心下不悦,脸上便带了出来,“没瞧着二婶这还有客人?不过是一朵珠花,没了就没了,咱们黄家何时还连朵珠花都要这般看重了?”
黄莺儿却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那朵珠花不是普通的珠花,还是用爹上次去南洋带回的珍珠做的那套首饰,若丢了一朵怕是就不全了。”
想到黄老爷之前去南洋九死一生,虽带回的货物卖了高价,让原本在溪江镇只能算是中等的黄家一跃成了首富。
而当时黄老爷带回一匣子珍珠,个个都饱满圆润,最难得的是个头都差不多大,除了各房都分上一两颗稍大些的,那些一般大小的都给了黄夫人,黄夫人便请人给黄莺儿打了一套珍珠首饰,当时可是让别房的人都看了眼红。
如今说是丢了一朵,再想凑成一套就不容易了。
而且听黄莺儿话中之意,又是为了腾出暖阁时慌忙弄丢的,若是传到老太太耳中,老太太那么疼大孙女,或许真会怪罪到她头上。
谢夫人也听说过黄大夫人宠爱闺女,给她用南洋珍珠打了一套首饰,那套首饰别说是黄府各房眼红,镇上见过的人也眼红,只恨没有那个财力和能力,不能给自家闺女也打一套同等的。
若是那套首饰真丢了,可不是小事儿,尤其此事又能与她强扯上些关联,心里先慌了,“要不咱们都帮着找找?”
黄二夫人无奈,只能朝丫鬟点头,“你们都别站在那儿,去帮大姑娘找找珠花。”
丫鬟们便四下寻找,可珠花好好地在黄莺儿的袖中,她们自然是无功而返。
黄莺儿让人搬了个绣凳,坐在一旁瞧着,时不时指挥着丫鬟去去这里,又去去那里,直闹了大半个时辰,就差没掘地三尺了。
谢夫人尴尬地道:“二夫人,今日府上既是有事,不若我改日再来拜会。”
黄二夫人心里也有些恼,见谢夫人去意已决,也不好强留,便亲自将人送出了暖阁。
待再回身,却见黄莺儿手上拿着那只之前说是丢了的珠花,故作惊讶道:“却原来是之前被我放在袖中,倒是忘记了,扰了二婶与谢夫人相聚,倒是我的不是。” 黄二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刚要对着黄莺儿怒喝,却听黄莺儿又道:“都是侄女的错呢,二婶若是气不过,打也打得,骂也骂得,若还是不解气,便让祖母罚我去祠堂跪着也成,只是莫要气坏了二婶的身子,不然二叔又要心疼了。”
说完,黄莺儿朝黄二夫人冷笑一声,转身出了暖阁,走得远了,黄二夫人还能听到黄莺儿咯咯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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