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盼盼无语地看向花致远,昨晚他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喝闷酒,怪可怜见儿的。
花致远道:“你瞧瞧,你瞧瞧,好好的一坛酒,我才喝了不到半坛,就被你砸了,简直就是帮倒忙。”
“爹,你心里难受不?”
花盼盼突如其来的话说愣了花致远。
但随即花致远摇头笑道:“不难受!瞧着地里的收成,看你们能吃饱穿暖,再想想等你和喜喜长大嫁人时,爹能给你们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心里踏实着呢。这回银子被刘家骗走了,往后爹再加给你们加倍赚回来,盼盼也不难受。”
“盼盼相信爹!”
花盼盼不由咧着嘴笑,比起书上对花致远如何深谋远虑、城府极深的介绍,这样的花致远才让她觉得有血有肉、有情有义。
其实渣爹也没想像的那么渣嘛。 眼见天色不早,花致远一夜未眠,又连着刨地,虽嘴上不说,却已哈欠连天。
花盼盼劝了又劝,总算是把人劝下山。
花致远还打趣,今儿日头打西边出来,一向都盯着他,怕他偷懒的大闺女竟破天荒地劝他歇着。
花盼盼嘟着嘴,“爹就不识好人心,盼盼这不是怕爹累坏了?”
“对,对,累坏了就不能给盼盼攒份厚厚的嫁妆了。”
花致远笑呵呵的,完全看不出昨晚是带着怒气冲出家门。
回到家时已是晌午,离着家里还远就闻到一股甜甜的焦香味儿,平常家中吃食都是章琴在做,章琴有个好手艺,再有花盼盼这个好琢磨的,就算是很少吃肉,家中吃的一向都比旁人家香。
但如今章琴坐月子,家中饭菜都是花老太太烧,在吃食上花老太太向来不大讲究,炖个鸡都能把自己香到感动。
这甜香味儿可就不像是从自家飘来的。
但这一片住的人家不多,也就是刚被卖掉的刘宅还有花家,不会是从花家飘出来的香味儿,那就只能是住以刘家的韩家。
想到昨日被韩惜月送到家里的糕点,虽味道一般,但舍得放糖,倒也中规中矩,该是舍得吃的,至少在花老太太的管控下,花家可舍不得那么放糖,更不要说是送给旁人吃的。
若往后总有香味从韩家飘出来,不得把人馋坏了?
花致远也提鼻子闻了闻,他就好甜,这味儿真是馋人啊。
回到家时,花老太太没在,本该在屋中好好坐月子的章琴却裹着衣服在灶间忙,问了花喜喜,才知老太太一早就出了门,也不知去做什么。
花致远虽气老娘拎不清,可到底是亲娘,便让花睿出去在村子里找找,再把一脸委屈的章琴劝回屋中,接过做饭的活计。
花致远虽不大会做饭,但煮个粥还不算难。这边刚把粥煮好,花睿就被满面怒容的花老太太牵着进门了。
与花老太太的愤怒不同,花睿手里倒是攥着一把小糖粒。
琥珀色的糖粒松子大小,外面还沾了些芝麻,花睿的手又胖又小,也就捧了七八颗,却吃得他不住点头,还不时小心地去舔沾在手上的芝麻。
见到花致远在灶间忙碌,花老太太也未言语,直接回了屋。
花致远皱了下眉,问花睿:“糖哪儿来的?”
花睿笑得一脸憨厚:“隔壁新搬来的姐姐给的,她说做了好多,还让睿睿想吃了就去管她拿呢。”
说着,花睿又扔嘴里一颗,嚼的嘎巴嘎巴响,馋的花致远咽了下口水,难怪回来时闻着又甜又香,却是做了糖,瞧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花致远馋的口水直流,为了顾全颜面,板着脸问:“你在哪里找到奶奶的?”
花睿一边嚼着小糖粒一边道:“就在村口,奶奶从外面回来,就找到了。”
花致远心下疑惑,花老太太一早出村做什么?随即又有些明白,瞧她回来时一脸怒色,许是去刘家要银子没要来,又惹了气吧。
如此一想,对花老太太的怨气也小了些。
毕竟银子没了能再赚,娘就这一个,最多往后再赚了银子都自个儿收着。 粥煮好后,花致远让花睿端了碗进去给花老太太,花老太太气儿不顺时更不能让两个闺女去触这个霉头,她最疼孙儿,也就花睿能让她消气,哪怕不消气,也不会指着花睿的鼻子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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