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乱成一团,旁边韩家的大门被打开,听到声音出来瞧情况的韩惜月站在门前傻了眼。
她今年也六岁了,平常见到的人虽不都是和和气气的,但至少都讲道理,见了人也极少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还是这样群殴的,啥时候见过这场面?
这什么仇?什么怨?活生生的要把人往死里打吗?
小眉头皱了又皱,总觉得来之前娘说的乡下人和气的话是在哄人,这哪里和气了?都凶神恶煞似的,尤其是村长带头打人,往后他们在村子里可是要当心着些。
表哥更要看紧了!
韩孝武也从院子里出来,倒是瞧的津津有味,时不时摇头,“这乡下人打架就是没个章法,哪有这般大乱斗的?若是在战场上,一个个还不得被串成串儿了?”
韩惜月不赞同道:“表哥,你也别整日都说些打打杀杀的话,惜月胆小听不得那些。”
韩孝武‘嗤’了声,显然是不以为然,倒也没再继续说,只是在韩惜月进门后,又在门前站了会儿,直到瞧着刘家的女人在外面跪成一排,求着里面的人别打了,好田村的村民才在村长栾福兴的示意下停了手。
刘家人挨了打,伤得倒是不重,不过是些皮肉伤,就是昨晚挨了闷棍的刘德安也跟着家里人灰溜溜地跑远了,生怕跑得慢了,再被人扯回去再打一顿。
瞧着刘家人跑远的背影,花致远朝村民们抱拳,平日里倒是瞧不出来,真出了事儿还得是自己村子里的人,不然今儿他们一家怕是就要吃亏。 花致远道了谢请村里人进院喝碗水,村里人却都摆手说地里活忙便都走了。
这几日村子里正是忙时,稻田种的早的一些人家已经开始收割,种得晚的还要再过几日,陆陆续续十天也收割完了。
花家除了种几亩稻田,还有一些旁的菜地,昨日刚把菜地里的活都忙完了,再过两日也要收稻田,原本想要买头牛拉稻子的话也不全是为了试探花老太太。
如今他虽敲了刘德安的闷棍,到底银子要不回来,再想到要一担担把稻子收回来,心就有些累。
回到屋中,章琴问起外面的动静,花致远简单地说了两句,章琴便蹙起眉,嘴没说什么,但显然也是对婆婆不满。
花致远叹了声,“这次是娘做的不对,但她毕竟是娘,有些话做儿子的不好说,我往后便长了心眼,再赚了银钱,除了孝敬和花用,都不交给娘了,就都给你收着,咱们终归是齐心协力为了儿女好。你也不必太心疼银子,这次没了,我和你保证会加倍地挣回来。”
章琴摇头,“我倒不全是心疼银子,只是一想到你辛苦几年赚的那些银子,却被人三言两语就哄走了,想买头牛拉车都没有,我心疼你。”
花致远一把将人搂过来,下巴轻蹭着章琴的头顶:“你男人不怕累,只要你和孩子们能吃得饱,穿得暖,再累心里也甜,等忙完秋收,把稻子一卖,明年春上怎么也能买头牛了,也不差在这几个月,大不了我到时雇几个人帮着收田就是,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章琴点头,又一把将花致远推开,“你离我远些,也不嫌脏。”
花致远却又凑过来,“我媳妇不脏,臭臭的也好闻。”
“你才臭臭的!”
章琴白了花致远一眼,却不由得弯了弯唇角,她都快要出月子了,一个月没洗澡,头也没洗过,难为他油腻腻的也蹭得下去。
至于花致远说的那些话,她也明白,银子没了也就是没了,不然还能怎样?
去年时家里的地还没那么多,花致远闲下来就去开荒,村里能开的地越来越少,家里能种的地却越来越多,她就变着花样给男人做好吃的,把男人养得黑黑壮壮,儿子女儿们也瞧着结实,她心里那个美。
可今年刚好怀上小儿子,整个孕期她难受了八个月,又坐一个月的月子,什么也做不成,好在之前婆婆倒是舍得给她炖鸡汤,鸡肉男人也能吃得到。
可看着两个闺女因为吃不上好的一天比一天瘦,只想着赶紧的出月子,好好给闺女补补,婆婆不把闺女当宝,就是她也更稀罕儿子,可到底闺女也是她生的,哪有不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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