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们依依不舍地出了门,出去后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打开荷包,只是这些孩子年纪都小一些,之前花致远在村子里教书时他们还没去学,韩孝武教书时不用拿束脩,家里大人嫌孩子在家烦的慌倒是给送了过去,可韩孝武也不会教什么,教了几日就找不到人了。
后来请了新的先生来,又要收束脩,收的还比从前多,就更没人愿意把孩子送过去了,这些孩子大多都是六七岁的,会数数的不多,当有两个跟花致远读过几天书的把里面的铜钱数明白了有二十文后,虽然还不大知道二十文是多少,可也知道这是巨款,一个个竟舍不得拿回家给娘了。
但这些钱肯定不可能让他们自己留着,尤其是那些家里孩子多的,一个人二十文,若是家里的孩子都来给花老太太拜年,那不是要抵得上去给有钱人家洗衣服赚的多?
于是有些孩子就跑回家,把家里的兄弟姐妹都喊出来去给花老太太拜年,甚至还有孩子拜过年了,却想着花老太太未必都记得住,又跟着拜了一次。
反正花奶奶爱面子,就算认出他们是来过一回的,为了装大方也不会不给,她又不差那几十文钱。
如此几次,发现花老太太真老眼昏花地记不住人后,越来越多的孩子重新找了伴再来给花老太太拜年。
于是,花老太太在荷包都给出去后,又迎来一群十几个拜年的孩子时,整个人都懵了。
她的荷包准备的很充裕啊,怎么就不够了?可来了这么多孩子,再给她可就没荷包了啊。
当从不同的孩子中发现相同的身影后,花老太太了然,虽然铜钱给出去了,心下却是鄙夷的:果然都是一群见钱眼开的穷鬼,连拜年都懂得钻空子。
花盼盼姐弟几个陪章琴在方婶子这儿坐了一会儿,又去了别人家,章琴有一年没回过村子了,就是去年过年时回来也是匆匆回来又匆匆走,之后不久就去了县里,村子里的人去镇上想找她说说话也找不到人,这时候见她回来,有些就都等在路上,就想和她打听一下有没有啥能赚钱的法子,哪怕只是随口点拨一下,也够他们一家吃喝了啊。
从前就知道章琴做吃食有一手,只是没想到还能赚钱,只后悔当初没在章琴还不知道可以赚钱时,向她多学几手。
于是,章琴从方家出来,走几步路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同村妇人给拉到家里,打听的都是她做生意的赚钱法子。
别说是赚到钱,知道她们问的法子其实就是能赚钱的方子,就是从前还不知道做吃食也能赚钱的章琴,也不会随便把自己的拿手好菜教给别人啊。
这些人问来问去,章琴都是守口如瓶,真是把人急死了,却也不敢得罪章琴,谁知啥时候就能用上人家。 于是,在母子几人不知多少次被人硬拉回家后,花盼盼看到这家几个蹲在院子里的雪地上数钱的孩子,在一堆钱的旁边还放着堆一眼看去就不少于二十几个的小荷包,看样式同他们昨晚给花老太太拜年后,花老太太给他们的差不多。
可这家只有五个孩子,那一堆小荷包是从哪儿来的?
花盼盼看到了,章琴自然也看到了,开始时她还没在意,可在注意到大闺女的眼神后,再看过去,瞬间也就明白了,眉头便紧了紧:他们家有个散财童子的老太太,也真是让人脑壳疼。
花老太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数着匣子里的铜钱,她这辈子就喜欢银子,之前那些铜钱大多都换成银子了。留下包荷包的铜钱还是她存着过年时炫富的,谁想这群小兔崽子真会,来了一次又一次,她给出去的铜钱少说也有两千多枚了,想想还怪心疼的,可谁让她拉不下面子把人轰出去不给。
可想到她富贵老太太的名声会传开,花老太太心里既疼且得意。
章琴带着孩子们回来时,她扒着窗缝朝外看着,见儿子没跟着回来,也就没想出去看看。
这次儿子一家回来,她态度变了,却也不是真觉得媳妇孙儿们也好了,只是明白,她往后的仰仗就是儿子,既然有儿子给媳妇孙儿撑腰,她不能压制住他们,不如就让儿子觉得这个娘也是心疼他的。
再说那是亲儿子,还能真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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