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太急忙出言相劝,她真是被花老太太这阵仗吓到了。
她是没做过婆婆,可旁人家婆媳有个纷争不都是关起门来训斥,哪有像花老太太这样恨不得全天下人都来替她主持公道的?
坏了儿孙们的名声于她有何好处?
何况,在安老太太这几日接触来看,章琴平日话不多,人虽娇滴滴的却是个能干的,绝不会是那种会忤逆婆婆之人。
而家中尚有身强体壮的婆婆在,她却要带着大的,抱着小的出来做事,可见婆婆在家中万事不管。
最重要一点,章琴没有奶水,这才出月子的女人就没奶水,家里又不像吃不上的,她之前问过是为何,章琴也只隐晦地说是月子里受了惊吓。
好好地坐月子为何就受了惊吓?安老太太经的事儿多,又是站在章琴和花致远这边来想事儿,越想越觉得章琴在婆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花老太太也不知要闹个什么,她儿子还是个秀才,真把名声坏了,往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单从这点来看,这个老太太就是个搅家精,可再看不惯花老太太,劝人时语气也尽量柔和了。
花老太太也被花致远吓到,生怕他真磕出个毛病,“既是如此,这次便算了,章氏,若是再有下次,别怪我让致远休了你。”
花老太太狠狠地瞪向章琴,神情间还有些得意。
可在见到章琴面如死灰,也是唬了一跳,刚想再摆摆婆婆的威仪,训斥章琴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摆给谁看的,就听章琴苦笑道:“娘,你还是让相公现下就休了我吧,也免着往后再惹娘生气。” 章琴一句话不但出乎花老太太和花致远的预料,就是花盼盼也大感意外。
书上说章琴被花致远抛弃后整日苦闷,不多时便郁郁而终,可如今花致远没变渣男,她却自请被休,这得是对花家多失望?日子是多过不下去了?
还是有能赚钱的本事,底气足了,不甘忍受来自婆婆的刁难?
又或者只是章琴以进为退,这都是对花老太太的反抗?
唉,早些年老太太虽也不讲理,却也没如此不可理喻,都是从她把钱‘借’出去后,才作出新花样了。
若章琴真要离开花家,花盼盼自然不会反对,远离渣爹比改造渣爹可容易得多。
只可惜渣爹这些年对她是真好,要说抛弃渣爹,她还真有些不忍心呢。
花老太太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腾地就上来了,刚要开口,就听花致远先她一步开口,“他娘,你不能意气用事,想想咱们的孩子,你若被休了,往后孩子们就成了没娘的孩子。”
见章琴闻言看向孩子们的眼神里充满不舍和悲戚,花老太太松了口气,看来她并不是真想被休,多半是想逼花致远在娘和媳妇间选择。
果然是个毒妇,惯会离间人心。
然而,花致远是读书明理之人,又是她的独子,岂会真因一个女人而抛弃亲娘?
花老太太面露嘲讽之色,“章氏,你莫要以为拿被休来威胁,就能吓得住人,你虽生为花家生了四个子女,但此等不孝不贤之人,休掉也没甚可惜。”
花致远急道:“娘,你莫要再说,这妻我是断不会休。”
花老太太自然也没真想让花致远休妻,不说休了章琴往后再娶也是要花银子,新娶来的是否如章琴一般听说,就这四个孙子孙女不也得恨上她?
再者,章琴会做一手好的吃食,若是被休回去,就凭她这一手做吃食的本事,想要再嫁也不难。可花家再娶个媳妇回来就未必有这本事了,到时可不就少了棵摇钱树。
但心里这样想着,花老太太也不会说出来,只是对花致远道:“章氏她教唆孩子忤逆不孝,你却还护着她,真是想想活活气死你亲娘不成?难道你忘了当年你爹去了,是谁含辛茹苦把你养大?”
花致远眉头紧锁,却是闭口不言,但显然已是动了气。
花老太太却当是一句话吓住花致远,又接着道:“也罢,我自不是那种会逼迫儿子休妻之人,你既然舍不得休妻,不休也罢,但往后你可要对你这媳妇好生管教,若再忤逆婆婆,莫要怪我决意将她休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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