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话中,知这两人所犯的事。年纪大的是狗皇帝曾经最宠爱的贤妃,因为家族获罪,自己也跟着被贬为庶人罚没在此,人称郭娘子,早年生有一位公主。
年轻的是王美人,是在争宠中被其他妃嫔陷害,冲撞了太后而罚到此处。
“郑美人,你是因何缘由?”
“陛下说是不守宫规、不分尊卑、以下犯上。”
“这是重罪!”王美人道,“你是得罪了哪个宫里娘娘?”
“我也想知道。”
两人不解看着她。
“这罪名来的莫名其妙,估计陛下有了新欢觉得我碍事,随便找个借口打发的吧!”她想不出还能够有什么缘由。
与二人闲聊了半天,她发现这二人竟然没有想出自省院的心思。
郭娘子是因家族获罪,父辈兄弟皆亡,自知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复宠,与其出去被人指着唾骂,连累女儿,不如就留在这里。虽然不能与女儿相见,至少能从内侍口中得知女儿情况,便知足了。
王美人则是看透了这后宫内争宠的手段卑劣肮脏,自己同时进宫的两位好友皆因此丧了性命,所以她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最好是将来某天被放出宫去,重新嫁人。
待郭娘子和王美人离开后,她绕着自省院转了一圈,看似闲来赏景,实际是熟悉环境,顺便想着怎么能够逃出宫去。
自省院条件艰苦,粗茶淡饭,听说冬天连个暖炉都没有,可不是适合养老的地。
郑妤无父无母,唯一疼她的教习姑姑也因年岁大去年被放回乡了。一人了无牵挂也就无所畏惧。只要能出宫,她重操旧业做首饰设计也比在这儿强。
转了一圈,高墙深院,连个狗洞都没有。就算是出了这自省院门,又怎么出得了皇宫。
不禁一阵怅惘。
让她穿进《后宫词》里,就是让她来体验一把冷宫的寂寥和悲苦的?
根据以前的经验,只要和诗词男主断了关系,就会被老天提溜走人。这首诗的男主毫无疑问是狗皇帝,她现在和狗皇帝也算是无瓜葛了,也该穿走了。可她明明是刚穿过来什么都没做。
或者她和狗皇帝还没有断得彻底?
还是这个经验在此处行不通?
入夜后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反复想着离开这儿的问题,想着想着睡着了。
接下来,每天都是无聊到发霉。而其他三人看起来似乎并不无聊。郭娘子会给女儿缝制衣服、做鞋子,虽然这些东西她不会让内侍送给女儿,只是为了心里一点寄托,但至少有事情做。
王美人喜欢摆弄花草,每日不是插花,就是制作香粉,一整天都不觉得闷,看来是找到调节的方法了。
惠妃疯疯傻傻,都不知道什么叫闷,反而是精力最充沛,最“忙”的人。
她闲着实在无事就画几张首饰图样,偶尔设计一下新潮的襦裙。或者跳段舞舒舒筋骨,若是有琴,抚琴几首就更好了。
小半个月就这么平平静静过去,似乎自省院就是被世人遗忘的角落一般,没有人来,也听不到外面的任何消息。
这夜,她正梦中睡得香甜,忽然有人一声大喊将她从梦中惊醒。
她大喘息两口缓过神,芬芬捂着口鼻从外间冲进来,内室外一片火光。
“怎么回事?”她慌忙披衣穿鞋下榻。
“娘子,咱们的居室走水了,快走。”抓着她朝外拽。
“走水?”她惊慌跑到外间,帷幔、字画、书籍、房梁已经烧了起来,幸而火势不算大。
她反手抓着芬芬朝门冲去,拉了几下打不开,透过门缝借着火光发现房门从外面锁上。
“怎么会这样?”芬芬惊恐叫道,着急地拍着门,冲外面大喊。
她转身朝窗户奔去,两侧的窗户被人从外面封死,根本打不开。她又跑进两边内室,内室的窗户不是被人从外堵死就是被落锁,也无法打开。
“娘子,这可怎么办?”芬芬大哭起来,“咱们是要被活活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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