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然要谈,那妾倒是有两个问题先问,希望陛下能解了妾的疑惑。”见对方不妥协,她只能想办法拖延。
“你是要问将你罚入自省院的事?”
“是!”之前郑妤并没有尊卑不分,也没有犯上之举,这罪名来的莫名其妙,完全就是故意加罪。
“因为姜婕妤在朕面前如是说。”
“所以陛下就偏听偏信了?那陛下还来妾这里做什么,陛下去姜婕妤那里便是。”故作怒气冲冲下榻,皇帝一把将她拦腰抱住按在榻上。
“妤儿不听朕的解释吗?”
“你都没给妾解释的机会,妾为什么听你的解释。你是陛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用力推开他的手臂,爬起来继续蹲坐在宽榻最里侧,和他保持三尺开外的距离。
“妤儿身在后宫,不知前朝之事,自不知朕的为难之处。”
她冷冷看他,猜测到几分,先前听闻姜婕妤是朝中权臣侄女,因为相貌歌舞出众,故而献给陛下,自然和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姜婕妤进宫自然是带着目的,她想要得到独宠,郑妤就成为了绊脚石,且是一块最大却很容易就能够踢走的绊脚石。
狗皇帝又怎可能为了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小美人而得罪姜婕妤,得罪朝臣。
“所以自省院的大火陛下是知道的?”
“朕是事后方知。”
“姜婕妤所为?”她语气不悦。
“是!”皇帝望着她目含亏欠,“是朕疏忽。”
她凝视皇帝,没再言语,她又能说什么?皇帝再宠郑妤不还是为了姜婕妤将郑妤罚入冷宫。无权无势无依靠,注定是在关键时候被牺牲掉的一个。
就算是有权有势有依靠,在社稷皇权面前也都不值一提。
气氛变冷,她也感觉浑身有点冷,现在还是正月,自己穿着单薄,折腾这么久已经受了寒。她伸手准备去抓锦被,忽而打了个喷嚏。
皇帝忙扯过锦被将她裹起来,关心道:“夜寒,别再着凉了。”回头命宫婢进来将暖炉烧得更旺些。
他挪着身子到她身边,隔着锦被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妤儿,朕舍不得你。”
她没应声,再次打了个喷嚏,然后借口着了风寒,不能侍寝,让皇帝回去。
皇帝没有依她,而是在一侧陪着她入眠。
次日醒来,皇帝已经离开。
入夜皇帝再次过来。 皇帝过来的时候, 唐小诗围着暖炉坐在茶桌边,一边翻看闲书一边吃着零嘴儿。
起身见礼后,皇帝帮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 关心问:“夜深怎么不到内室休息, 是等朕吗?”
她瞥向他, 心里大大翻了个白眼。休息了岂不是又要被你趁机而入?
“陛下怎么得空过来妾这里?不去姜婕妤那里了?可别让姜婕妤失望。”她冷淡的道。
“朕想你。”挪到她身边, 伸手揽她的腰。
她故意半起身伸手去拿一块糕点,挣开他的手臂。
“陛下昨夜说的话, 妾反复想了一日。陛下是天下主,黎民社稷、前朝后宫大大小小事务都要陛下劳心,妾之前不懂事,未能体谅陛下,妾知罪。”放下糕点便起身请罪。
皇帝愣了神, 对他这般一本正经的说话方式,郑妤还是第一次。
直到唐小诗屈膝跪下, 他才回神忙扶起她,心疼宠溺的目光望着她,对于她忽然间通情达理不太置信又万分欣慰。
“陛下。”她接过芬芬端来的茶盏,一脸惭愧道, “陛下宽仁不责怪, 妾感激万分,此茶是妾谢陛下隆恩。”将茶盏奉到他面前。
皇帝忽而有些懵然,今日的郑美人变化太大,让他竟然有些无措。
以前她在他面前都是没规没矩, 言行举止从来不会这般端庄淑雅。
是昨日的话让她想通了?
无论如何, 她能够如此明事理总是好事,他也不用在姜婕妤的事情上多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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