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三郎也附和:“阿姊,我也能挣钱养你。”
望着比她还小两岁的弟弟,笑了笑点点头。
一直沉默的舒父此时满腹愁绪道:“虽是和离,名声也不好听,以后免不了邻里指点。”
众人沉默未言,邻里闲言碎语这是必然。
顿了顿舒父又道:“娘家毕竟不是家,还是要嫁人的。”
唐小诗心一沉,发生这般事情,身为父亲在这个节骨眼说这话,到底是让人心寒。
舒父好面子她是知道的。当初就是看中阎家丰厚聘礼,阎万圭是个读书人,觉得有脸面,才将仅有十四岁的舒恬嫁给了阎万圭。
舒母闻言立即反驳:“女儿受了委屈回来,你说这话做什么?娘家怎么就不是家了?”眼泪啪嗒啪嗒落得更急。
她轻轻拉了拉舒母的手安慰,让她莫因为此和舒父争执。
舒父冷冷扫了众人一眼,起身回屋去。舒母拉着她说了许久的话,大郎、大嫂和三郎陪着,直到下半夜才陆续回去休息。
次日一家人便赶着车去了桃花镇阎家祖宅。午后阎万圭和阎父阎母才过来。两家人相互没有什么好脸色,相谈之间均有怨言,总体来说没有闹出大的冲突,阎万圭怕对方真将他和容娘的事情捅出来,忍气吞声不少。
签完和离书,处理完后续的事情,唐小诗便住在了娘家。舒母和舒大郎、三郎对她关心备至,舒父却总是冷冷淡淡。虽然不说什么难听的话,却也不怎么与她说话。她主动和舒父说话,舒父也是嗯呢啊,生怕多说一个字。
听到风声的亲朋邻里过来串门,装出一副关心,言辞语气表情中都透露出幸灾乐祸看热闹心思,让舒家人均觉得脸上挂不住。
约莫一个月后的傍晚,她端茶去舒父舒母的房间,在门口处听到屋内舒父说:“恬娘不能一直这么呆在娘家,你明儿找几个媒人,让她们帮忙物色物色,好歹给恬娘找个婆家,一直呆在娘家不是个事,你听听外面都怎么说的,我都没脸出门了。”
“恬娘受了这么多委屈,现在和阎家刚断了关系,你何必这么着急?外面人说便说,之前恬娘没与阎家和离他们都说过,即便恬娘找了婆家,她们还会说。何况如今,恬娘这般身子,还上哪里找婆家?”舒母愁苦无奈道。
舒父叹了声:“好歹找一个,不求对方家境、模样,只要人不傻不残就行,到时候咱们多补贴点嫁妆。”
唐小诗听到这儿心中感叹,果真是嫁出去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便和离回来,也终不当一家人了。
这段时间她偶尔出门的确感受到以前认识的人背后对她指点,说三道四,甚至指责嘲讽。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舆论杀人不见血。
她自己能够看得开,但那些话听在耳里,心中还是难受的。如果是真正的舒恬,恐怕是忍受不住这些闲言碎语每日独自垂泪,甚至想不开了吧?
端着茶水进去,将一杯茶递到舒父手边,笑着道:“阿耶阿娘,女儿从小喜欢裁缝,如今每天在家也无所事事,前些天阿娘不是说姨母的铺子里没人帮忙吗,女儿想过去帮忙,顺便跟着姨母学着裁缝。”
两人一听这话,知道刚刚她们的谈话女儿听见了,不想他们在乡邻中难堪,所以去姨母家躲避。
舒母心疼的抚着她的头,泪光闪动:“恬儿,耶娘不是不想留你,娘是怕你在家听了不该听的心里难受。”
她微微笑了下,将另盏茶递给她。“女儿知道阿耶阿娘难处,女儿也的确想找点事做。”
唐小诗表现越体贴舒母心中越发难过,将她搂进怀里,抽泣道:“阿娘必然托媒人给你找个良人。”
她笑了笑,且不说她根本不想嫁,就算她想嫁,难道这个小世界还会出现一个秦致吗?那样的好男人可遇不可求。
打定主意后,她便去县城找姨母。
舒恬上次见姨母是去年,姨母家的表兄去世她跟随母亲过去哀悼。
姨母是个可怜人,年轻时候守寡,没有改嫁,守着姨父留下的一间裁缝铺子,艰难地养着一双儿女。前几年女儿远嫁,去年儿子殁了,留下一个五岁的孙子,这段时间儿媳妇要改嫁上个月回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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