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只是低头笑。
薛蟠夸张地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脸嫌弃地说:“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羞答答的?”
知子莫若父,薛直见状,却是心中一动:“蝌儿莫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薛蝌迅速抬头看了父亲一眼,又低下了头。
这一回,连最憨直的薛蟠都看出来了,不禁问道:“是哪家的姑娘?是咱们金陵的,还是外地的?”
薛蝌小声道:“是金陵的。”
“金陵的?”薛直奇道,“咱们今天才刚回来,你从哪里就认识了个姑娘?”
薛端也好奇地看着侄儿。
薛蝌看了看两位长辈,解释道:“就是在回家的路上,那个姑娘从碧玺街的一家胭脂铺子里出来,跟咱们走了个对脸。”
“哇哦,一见钟情啊!”薛蟠起哄。
薛蝌则是红着脸傻笑。
见儿子这副没出息的模样,薛直只觉得牙疼。而且,他还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吧:“你知道人家姑娘姓什么、是哪家的女儿吗?”
薛蝌一呆,摇头道:“不知道。”
薛直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无语地说:“那你叫你娘和你伯母到哪里去给你提亲?”
回来都的时候,只有薛蝌一人是骑马,薛直也妻子、女儿一块儿坐车。所以,除了薛蝌之外,他们一家子,并没有人看见那个姑娘。
薛蝌的神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啊?那怎么办?”
一旁的薛蟠见堂弟这样失落,显然是很喜欢那位姑娘的。想想他对楼玉瑶也是一见钟情,顿时就升起了知己之情,不由替堂弟打起:“没关系,金陵城就这么大,能到碧玺街买东西的人家,就更少了。大不了,咱们一家一家的找嘛!”
薛蝌瞬间满血复活:“不错,可以一家一家的找嘛!”
薛直无语地看着这对斗志昂扬的兄弟,忍不住吐槽:“是谁给了你们金陵城不大的错觉?”
薛端却是笑道:“年轻人嘛,有斗志是好事。”
薛直摇了摇头:“算了,不管你们来,你们慢慢找吧。”
“对,等你们找到了,就叫你伯母替你保媒。”
薛蝌喜道:“多谢伯父!”
“自家人,谢什么?”薛端摆了摆手,突然想起了一件要事,“对了,说起保媒,其实,我如今最想的,是替另一个人保媒。”
薛直:“谁?”
薛端道:“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咱们金陵换了新知府了。”
薛直却道:“这我倒是有所耳闻。那位前任知府好像还是荣国府举荐的吧?”他也不待薛端回答,挑眉问道,“兄长不会是想给知府大人保媒吧?”
薛端失笑:“哪能啊,知府大人的家事,也是咱们能管的?是知府大人的幕僚,齐师爷。”
薛端终于找着了机会,分别会了会刘师爷和齐师爷。刘师爷太过奸滑,为人夜太过贪婪,薛端不敢与他深交。相比之下,齐师爷虽然不大好相处,为人却端方得多,但又不是那种刻板迂腐的,很适合作为自己在衙门里的说话人。
薛端既然有心交好齐师爷,就不会单单拿钱财去笼络他。因为钱财这种东西,太不可靠了,你能用钱笼络他,别人自然也能。到了关键时刻,谁也不能确定,被笼络的这个,会向着谁。
薛端让人打探了许久,发现这位齐师爷三十出头,丧妻数载,膝下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
时下的规矩,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也就是说,齐师爷必然是要续娶的。薛端便想着,若是他能给齐师爷保一门好亲事,这可比多少钱都好使。
听了薛端的介绍,薛直对这位齐师爷也有了一定的认知。他思索了片刻,说:“这位齐师爷丧偶已数载,却一直不曾再娶,想来,他对继室的要求是比较高的。难道是怕继室苛待原配的女儿?”
话一出口,他自己就先否认了:“也不大可能。毕竟女儿又不是儿子,将来也就是备上两份嫁妆,也就打发了。不像儿子,原配的儿子注定要占去大部分的资源。那就是对妻子本身的要求高咯?对了,兄长,你可曾打听到,这位齐师爷的原配是个什么样的人?”薛端道:“我让你嫂子打探过了,他与原配乃是患难夫妻,他的原配是个秀才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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