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这种迁怒,王氏心里虽然愤恨,却也已经习惯了忍耐。
——就算是为了这老虔婆的私房,她也要继续忍下去。
那边贾政早得了消息,很快就赶了过来,正好听见了贾母骂王氏的那一句。
他当时就是心下一沉,明白这事儿是没戏了。而且听母亲的话音,还是因为王氏这个蠢妇。
他大跨步进屋,先骂了王氏一句:“你怎么又惹老太太动怒?”
然后,他才一脸诚惶诚恐地给贾母行礼,“母亲息怒,不要和这蠢妇一般见识。若是气坏了身子,叫儿子如何担待得起?”
见心爱的小儿子这样孝顺,贾母心里的气消了大半,急忙道:“政儿快起来吧。”
“多谢母亲。”贾政起身走到贾母身旁,不死心地问道,“可是史家表弟不肯相帮?”
提到这个,贾母就来气,阴阳怪气地说:“我是哪个排面儿上的人物?哪怕配一部天官来见我?”
贾政一怔,暗道:这是连史鼐的面儿都没见着?
“您好歹是长辈,史家表弟怎能如此怠慢母亲?”贾政满脸都是为自己母亲不平,又狠狠地抨击了史鼐几句。
贾母被儿子安抚地缓和了颜色,不由感慨道:“还是我的政儿最孝顺。”
贾政动情地说:“母亲含辛茹苦地将儿子拉扯大,儿子若是不孝顺,岂非枉为人子?”
然后,贾母就想起了“枉为人子”的贾赦,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哼,也不是人人都懂得这个道理的。”
在踩着贾赦上位这一点儿上,贾政一向极其敏锐。贾母的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说的是谁。
于是,他就装作一副兄友弟恭的纯良面目,低声劝贾母:“母亲息怒,兄长还是孝顺母亲的。”
然后,贾母就把一腔怒气全都发在了贾赦身上,把不在场的贾赦骂得狗血淋头。
贾政听着贾母的骂声,只觉得痛快不已。
春熙堂外,元春沉默地站着。半晌,对守门的小丫头道:“别说我来过。”
然后,她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子,把自己闷在了房里。
如今的元春,虽然见识浅短,但她本能地觉得,家里的这种情况很不正常。
不是都说兄弟同心,齐力断金吗?父亲自幼便读圣贤书,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呢?
还有大伯,身为一家之主,为什么不能整肃家风呢?
最让元春觉得奇怪的,还是老太太。
明明大伯和父亲都是老太太的亲生儿子,她怎么就能偏心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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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郎中也不是个傻子,在第一个人来他家里,名为拜访,实则行贿,希望他照顾其参选的女儿之后,他就干脆利落地闭门谢客了。
——开玩笑,这种礼是能收的吗?他害怕烫手。
就这样,一直等到直隶地带有意参选的秀女全部入京,在户部登记造册之后,金郎中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只要和内务府交接完毕,把这些秀女都送进宫里,他这趟差事,就算是完了。
因着圣人的身体原因,这次选秀一切流程都从简。没过多久,宫里就开始了第一轮筛选。
但户部上下都因东南那边的事忙的脚不点地,工部那边也请下了旨,在山里择地建高炉,准备炼制炮钢。
因着史鼐在这方面的理论基础最雄厚,他还花了些能量,在系统那里看了虚拟影像。
因此,工部那边,他也要时不时去转一圈儿。
史鼐只恨自己分身乏术,又怎么会关心选秀的事?
其实,对于推动战争这种反人道主义的事,系统是不怎么赞同史鼐去做的。
因为,推动战争非但没有功德可拿,还要倒扣。
但史鼐既然知道了后世的事,如何忍心在若干年后,让这神州大地遭受那样的屈辱?
系统劝他:“可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不是重新崛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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