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一扒反派洗白攻略[重生]_醉又何妨【完结】(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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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立诡异的死法在先,江寻意的事qíng又已经大体了解,云歇这几句话实在很有威慑力,当下众人萌生退意,有人上来同云歇打招呼,他只是爱搭不理,一点面子都没留。直到看见封薛和自慧散人也是灰溜溜起身yù走,云歇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没有阻拦。

  他们两个虽然在这件事上也掺和了不少,但能看得出来,那点本事还不至于是幕后主使,就凭他们尚且还活着这件事来说,估计论内qíng还不如陈知道的多,问了也是没用,还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封秋跟在封薛后面,忍不住回头看了云歇一眼,四目相对,云歇平静道:“秋师姐。”

  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愿意搭理自己,封秋又惊又喜,连忙应了一声。

  云歇双目直视着她,对封秋一字一顿地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以后也绝对不会喜欢你。做梦之前应该先想想,你有哪点值得我喜欢,是不是?”

  封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嘴唇颤了颤,半晌说不出话来,云歇也没有再和她对话的意思,转头看见江寻意在和卫修齐和聂炎说话,并没有上前,反倒快步走到偷偷摸摸正准备离开的huáng岩身侧。

  huáng岩看见他如同见了鬼,连忙道:“自慧师叔!自慧师叔救我!”

  云歇话都懒得说,随随便便一伸手,就不知怎地将huáng岩的佩剑抢过来拿在手里,一剑砍下了他的脑袋。

  鲜血撒了一地,附近的西灵隐弟子都惊呆了,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杀人,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杀人者――这可是当着他们掌门的面啊。

  自慧散人本来也没想管,但云歇这样做无异于当面给她难堪,大怒道:“云歇,我们灵隐派的事,你不要管的太宽!”

  云歇把剑扔在huáng岩身上,冷冷道:“自慧这个名号起的可当真不错――自作聪明,愚蠢之极。我告诉你,假如依旧不知死活,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他说完之后不管自慧难看的脸色,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这时候江寻意也已经遣走了两名师侄,向着云歇迎了过来,看了看他衣袖上的血滴:“哦,你把huáng岩杀了,我差点忘了。”

  云歇浅笑道:“你呀,一向嘴硬心软,每次杀个人都磨磨叽叽的,我就顺手帮你处理了。哼,其实要按我的意思,封薛、自慧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只不过目前腾不出手来罢了。”

  江寻意倒觉得云歇这句话说的不错,这件事的确是他自己想差了,要是早点杀了huáng岩,也就没这么多的事了。

  然而突然之间,江寻意有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在此刻,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躺在一个不见光明的睡眠舱里,眼前一片漆黑,唯有正对着头部的右上方有一条发亮的红光,在云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光条闪了一下,似乎变短了一点点。

  习武之人目力极佳,即使只差了一寸也是可以看出来的,江寻意一愣之下已经反应过来,这多半就是系统能量被削弱的征兆――原剧qíng是云歇对封秋有好感的,两个人之间的缘分虽然不长,但好歹也是有过一段,然而就现在他的态度来讲,显然是跟封秋绝无可能,因此这一段的剧qíng就被破坏了。但江寻意并没有撮合二人的任务,因此当然也就不会受到系统的惩罚。

  证明了自己对和灯说过的猜想,江寻意心里有些兴奋,好在一贯不动声色,这一次倒也没有表现出来。

  耳听得云歇在旁边又道:“阿寻,你打算接下来去哪?我想再回那片村子看一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江寻意还有个“查明真相”的任务在,当然一起:“嗯,我也要去。不带上你的爱将严启新吗?”

  云歇道:“我让他暗中跟着封家的人回去了――对于封秋碰见的那个人,我也是一直心存疑虑。给严启新找点事做,免得他闲着没事瞎琢磨。”

  他看着江寻意的侧脸,用半开玩笑的口气道:“你这小子色迷心窍,起初对封秋那么好,到了不还是被坑了?我告诉你,色字头上一把刀,以后只有和我在一起,你才最安全。”

  江寻意自动忽视云歇的胡言乱语:“不过其实她那番道理说的也对。这么思考一下,我也觉得我死了对你好处很大啊。”他用手肘杵了杵云歇,调侃道:“没想到你这张脸,虽然没有祸国殃民,但的确是间接地祸害了我。喂,补偿补偿呗?”

  云歇没好气:“补偿什么?我跟着你这没良心的,风里来雨里去,整个人都赔给你了,但凡我有的还有什么不是你的?”

  江寻意转过身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去:“好吧兄弟,多谢了。”

  他的声音极轻,似乎并不想让云歇听见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云歇赶上来与江寻意并肩而行,表qíng却有些心不在焉,过了一会忽然道:“阿寻,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凝芬不是你的母亲的?”

  江寻意笑了笑,并不意外云歇会询问:“我从来就没有觉得她是过。大凡为人父母的,见到自己的亲生骨ròu,疼爱还来不及,纵使嘴上再是责骂怨怪,这种本xing也是能够从眼神中看出来的。可她盯着我的样子,看起来既厌恶,又畏惧,这绝对不是一个母亲的眼神。”

  云歇放柔了声音道:“天底下什么人都有,凡事总有例外……”

  他本来是想安慰江寻意两句,却听见对方温声道:“云歇,我知道你说的道理。但我也相信,我的母亲,一定是这个世间最好的女子。”

  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他眼前浮现出的,是那个在小时候会给自己偷偷掖被子的女人,是那个在自己生日时请假回家,给自己做长寿面的女人,是最后那段躺在病chuáng上动弹不得的日子里,那个红了眼眶却还要勉qiáng微笑的女人……只不过,那个人对于他来说,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

  云歇听的错愕,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向江寻意,此时他们头顶上的叶子正是葱茏时候,呼啦啦一阵被风chuī过,日光便透过那fèng隙在江寻意的身上投下了散乱的光晕。他换了一个身体之后,云歇心中自责始终不能消散,这还是头一次这样认真地打量对方,只觉得江寻意的样子像是小了几岁,脸色也变的比以前苍白了一些,唯有侧脸秀致,轮廓优美依然。

  他只要注视着这个人,就会感觉到一种无法抑制的心疼和怜惜,只是对于江寻意刚才的那番话,云歇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本就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因为是孤儿,所以只能自己变的qiáng大,因为是孤儿,所以无论他们多么的优秀,都不会有人再露出欣慰而自豪的笑容。

  并肩而行,江寻意和云歇谁也没有想到可以御剑,两人说着话,倒也没觉得过了多久,便走回了那个破败的小村庄去。

  在他们刚刚到这里的时候,虽然可以感觉到浓重的死气,但到底还是个人声鼎沸,屋舍俨然的热闹地方,而此时此刻却已经是房塌树倒,尸骸遍地。

  方才被云歇轰塌的一片空地上,堆满了枯枝乱叶,江寻意向前走了几步,突然脚步微微一顿,弯腰低头捡起了什么东西,云歇侧头去看,却是一截红色的头绳。

  江寻意道:“是那个小姑娘的。”

  他说的小姑娘就是许大家里的那个小女儿,江寻意甚至能想起来她抱着自己腰的时候,那仰头看过来的、清澈的目光,他手里捻着那根头绳,轻轻道:“我佛慈悲。”

  江寻意虽然已经在和灯那里简单地翻阅了《云起天澜》,但那本书毕竟是原著,和有他这个变量介入的,已经乱成一团糟的剧qíng比起来,大概也只有人设和一些比较重要的剧qíng有参考价值了,因此关于这个村子的事,书中没有提起,他也是一无所知。

  云歇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一个想法,我怀疑他们根本就不是活人。只不过,大约这一点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直到咱们在灵堂之中,我说出了那句‘要是谁都这样,早就死gān净了’,才将村民们从这种状态之下唤醒,因此一瞬间灰飞烟灭。”

  江寻意没有表态,只问道:“你的依据?”

  云歇弯下腰来,用自己的匕首在地上的一块碎尸上割了一下,示意江寻意看:“这个人身上的ròu表面上看起来与活人无异,割开之后却可以发现里面水分极少,亦没有多少血液,倒像是专门经过风gān处理的。若是新死了没几天的人,绝对不会如此。”

  江寻意已经是几次见他用这把匕首了,这时候终于腾出功夫来询问:“哎,你的明河呢?”

  云歇一愣,随即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没带出来,放山上了。”

  江寻意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回到了刚才的话题:“我同意你的看法。其实当初王席刚刚讲起他儿子王易寄身在乌guī身上的事qíng时,我就心有疑虑――只因为他既然能用这种方法苟延残喘地活下来,就说明身体并没有失去活力,所以说为什么会烂成那样就很奇怪了。”

  他想着王易的样子,顿时又觉得右手有些发麻,忍不住使劲搓了搓,续道:“现在看来,按照你这个说法解释,王易的身体事实上早就死了,泡在水里的就相当于一具处理的比较妥善的死尸,那么泡久了会腐烂,这个解释才能够合理。”

  云歇颔首:“那么现在只剩下两个问题了,或者也可以说是一个。”

  江寻意会意道:“到底是谁将他们fèng成这个样子的,这样做又是为什么?”

  “我怎么感觉反而越来越复杂了。”云歇叹道:“走罢,人多是非多,怎么着也得找点会喘气的人问一问啊。”

  他说完之后,发现江寻意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奇怪道:“你看什么?”

  江寻意慢慢道:“我记着我第一次听你说‘人多是非多,想要出门打探消息’还是在我十六岁的时候,你说要长见识,带着我去逛了窑/子。”

  “……”云歇痛心疾首:“什么逛窑/子?难听死了!你这粗人,什么时候才能风雅一点,愁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风流?知不知道什么叫清谈?思想肮脏。”

  江寻意凉凉道:“我是不知道,你说带我长见识,去了之后又同我抢姑娘,我看上哪个你抢哪个,抢到了你自己又不搭理人家,最后被老鸨给轰出来了,还带累了我。云歇,你可知道老子长那么大就没这样丢人过……”

  云歇:“……”

  一向伶牙俐齿的他有口难言,跟眼前这个木头疙瘩实在是说不清,只好投降:“好好好,都是我的错――真是的,咱们两个争这些gān甚么,我又没说要去逛窑子,你放心,这次不去。”他忽然坏笑了一下,凑近江寻意:“阿寻,说来说去难道你是吃醋怕我找姑娘,所以才拿话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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