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租个小院子吧。”陈致远说,“再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铺子,租一间?”
“根生也劝过我,在大马路上租一间铺子,可我仔细想了想,觉着成本太贵。要是像你说的,在甜水巷这附近找一间铺子,我倒觉得行得通。只是,也不知道一时间有没有合适的。”
柳婶听他们说是想找个小院子,也点头说,“是这个理,这里只有两间屋子能住人,也住不下你们一家子人。”
木蓝心里挺感激柳婶的通情达理,也念着她当初的情,“那时我跟几个孩子刚到省城,举目无亲,在大街上也不知道该往哪走时,是柳婶帮了我们,让我们租了她家的屋子落脚,又是他们帮几个孩子找的学校进去念书。”木蓝对陈致远说。她心里想着,哪怕是往后搬走不在这里住了,也和柳婶像一家人一样常来往。
“那是自然。”陈致远也赞同她的想法,“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这么想没错。”
木蓝听摊子上来买酱肉的人说,甜水巷里有个院子眼下空着。于是,木蓝便拜托那人问问院子的主人,看看要不要往外租。
过了两日,那人到木蓝摊子上来,说是替她问了,只要价钱合适,人家也愿意往外租。
“辛苦你了。”木蓝说着,切了块酱肉包好递了过去。
“这怎么好意思呢。”那人推辞道,“也就多问了几句话,又不费事。”
木蓝却是硬塞给了她,“你就拿着吧。下回来,我给你打折。”
那个空着的小院子,木蓝看了挺满意的。她从一到省城,便一直住在甜水巷,摆摊子也是在这里。因此,她对这附近的环境比较熟悉,而她摊子上卖的酱肉,在这里也渐渐有了些名气。要是搬到别的地方去住,就又得从头开始。另外,往后还是住在甜水巷,和柳婶家也离得近,两家走动起来比较方便。柳婶夫妇年纪大了,膝下又没有儿女,有些时候得搭把手,住得近些也好照应。
而且,那院子小是小了些,但好在一间正房,两间偏房,刚好够他们一家人住的了。到时候他们住正房,巧心和巧灵一间房,阿宝一间房,和他们当初在正源县时一样,倒是住着刚刚好。
虽然里头空荡荡的,没几件家当,但木蓝觉得,这些都可以慢慢再添置。
“我觉得那院子挺好的。”她对陈致远说。
陈致远看着她道,“只要你喜欢就好。既然你觉得不错,那咱们便把那院子租下来。”
陈致远总住在外头的旅馆,也不是个事。他们也没再看黄历,跟人签了字据交了大洋后,当日便搬了过去。
他们的家当也不多,就一些衣裳,以及被褥铺盖,再就是锅碗瓢盆和木蓝摆摊要用的东西。
陈致远生怕她累着,便叫了阿宝两个一块儿搬,让木蓝和巧心巧灵在一旁看着就行。
“娘,这些重活就交给我和我爹。”阿宝也说,“你和我姐歇着吧。”
搬了半日,总算是搬完了所有的家当。虽然地方不大,但好好收拾收拾,也算是有个自己的家了。
“晚上想吃点什么?”木蓝问几个孩子。
陈致远却说,“说好的要下馆子,今天是好日子,咱们去外头吃顿好的。”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间看上去还不错的饭馆,坐下后点了几个好菜。几个孩子难得来下一回馆子,桌上的菜有鱼有肉,算是难得改善生活。
巧灵说,“我觉得娘做得比这个还要好吃。娘要是开间饭馆,生意保准比这个还好。”
“我也觉得娘做的菜最好吃。”阿宝说,“不过就是素了点。”他喜欢吃肉,可自从来了省城以后,家里的日子便过得俭省,不像从前在老家开铺子时,常常能吃到荤腥。
“可惜当年你临走前,咱们喝的那坛酒,还在老家的灶房里放着没带来。按说那酒也有些年头了。”不知怎得,木蓝就想起了当年陈致远临走前,他们开了一坛酒没喝完,当时她还说,剩下的封存起来,等到他下回回家的时候再喝。却没想到,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
“那酒后劲大。”陈致远说,“当时你喝了两碗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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