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街的铺子不比南街便宜,在整个正源县来说,可算得上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她去看了好几间铺子,不是太大租金太贵,就是别人生意做得好, 租约没到期,也不想往外盘。
这日, 她在北街看完铺子,回家的时候,打从自家巷口前面的那条窄路过时,无意间看到路边的一间门面房门口贴了张纸, 上头用毛笔写着大大的“招租”俩字。
木蓝突然眼前一亮,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她住的这里,离北街不算远,从北街转个弯就能到。关键是这里的铺面比北街要便宜许多,甚至比南街还要便宜一点。最重要的是, 她现在与刚开始开店时不同, 她做的酱肉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酒香不怕巷子深, 只要多做些宣传,不怕客人找不到这里。再说了,这里离北街其实挺近的,在北街做买卖的客商若是来买酱肉,不会嫌这两步路远,总之比从前去南街要近多了。
木蓝怕去晚了被人租了去,当下便决定去铺子里看一看。
这间铺子是‘前店后院’,房东一家就住在店铺后面的院子里。正源县有不少这样的铺子,陈致远的大哥陈致安家也是这样带着个门面房的院子,自己住在后面的院子里,把前面的门面放出去收租子。
这间铺子的房东姓王,家里的男人是个怕老婆的,家里家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王嫂做主。她认得木蓝是住在他们家斜对面柳树巷里的,出出进进常见。她从前见木蓝挑着个挑子去北街卖酱肉,后来攒够了本钱又去南街开了铺子,因此心里挺佩服木蓝的,觉得她是个少见的女人,能吃苦,又有胆识。说起来,过节的时候,她还上木蓝铺子里买过几次酱肉。
王嫂见木蓝来问她家的铺子,于是问她,“你不是在南街上开了间小铺子吗?”
“太小了,我想换间大一点的。看到你家铺子在招租,就进来问问。”木蓝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说明了来意。
王嫂也是个爽快人,平日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喜欢像她这样干脆利落的性子的,于是笑着说,“也是,你那铺子我去过几回,是小了些。白白耽误了那么好的买卖,我看着都替你着急。”
“只是不知道你这铺子租金多少?”
“都是街坊邻居,我也不来那些虚的。我这铺子够宽敞,就是没在正街上,位置有点偏。你要诚心要,我就给你报个实价。”
木蓝听了,在心里算了下,眼下手里头的本钱差不多,即使不把原先那间盘出去,也够了。她又在店里里里外外仔细看了一遍。
“这铺子里虽然空空的,什么家当也没有。但墙是翻新刚刷过的,地上的石砖我也拿水冲洗过了,到时候只要置办些家当进来,当天就能开张。”
木蓝点了点头,这铺子虽然空荡荡的,但好在施展的空间也大,没什么碍事的装饰或家当。到时候倒是可以按着自己的喜好来收拾。而且又是翻新过的,虽说翻新的费用估计也算在了铺租里,但也省去了翻新花费的时间。能早一天开张,就能早一天赚钱。
木蓝这么想着,觉得这铺子不管是租金还是店面都合适,当即干脆利落地交了订金。
回到家后,巧心问她,今儿有没有找着合适的铺子。
“找着了。”木蓝说,就在咱巷口那条街上。
巧心听了也高兴,她娘为了找铺子的事发愁了好些天了。“真好,离咱家又近。我不去学校的时候,还可以帮着看铺子。”
可宽敞的铺子是租到了,木蓝想把南街那间铺子盘出去,却是犯了愁。
原来,她那间铺子的店面太小,不好做买卖,谁都怕砸在手里。来看的人都说,“这铺子,也就是你这酱肉的味道好,这才能有赚头。要是换了卖别的吃食,八成开不了多久就得关张。”这话说得也是,不怪人家不租,只要稍微在这南街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从前在这里的馄饨铺,开了还没半年就开不下去了。
木蓝见租不出去,想了想,她这铺子索性就不往外盘了。反正就算是不盘出去,她手里的钱也够用来租新铺子的。只是,她毕竟没有什么分/身术,一个人要顾着两间铺子,却是顾不过来。尤其是在新店刚开张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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