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以!怎么?你还要为那个狗奴才守身吗?看来真的是本王一直以来太宽容你了!”他的眼底是藏不住的欲念,眼前的女子眼里含着一点泪花,因为气急,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简直让他愈发迫不及待。
可是他刚一继续靠近,苏年就开始剧烈地咳嗽,她咳得十分用力,咳着咳着,竟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年年!”他一下子就慌了,伸手想要去捂,可那血就顺着指缝流出,而苏年眼神涣散,呼吸急促,眼看就要晕过去。
“来人啊!”他急切地喊道,心里的恐慌溢了出来,满是后悔和懊恼,朝着鱼贯而入的下人大声吼道:“快去请王太医过来!”
“年年,是我不好,我不该强迫你……”他低声忏悔,想把苏年抱到自己怀里,可一凑近,她便又开始咳嗽,这种生理性的抗拒几乎让他心痛到窒息,于是他便拿出锦帕,小心地一点一点轻轻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
苏年眼里忽然流露出深深的渴望,又带着得不到的痛苦,淡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声音虽然轻,可内功深厚的瑞王还是听清了,不禁眼眶一热。
他是天之骄子,从来没想过,这天底下竟真有一种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王妃的体寒之症尚未痊愈, 如今又郁结于心,长此以往,恐有心衰之危啊!”诊完脉, 王太医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忧心忡忡地说。
苏年恍若未闻, 只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对周遭之事漠不关心, 瑞王心里一痛,闭了闭眼沉声问道:“王太医,可有法根治?”
王太医沉吟道:“这体寒还和从前一般喝药调理便是, 不过药量要轻些,老臣等等再开个方子, 只是这心病还得心药医——”他皱起眉头,偷偷瞟了男子一眼, 见他担忧之情不似作伪,便大着胆子劝道:“王妃身子不好, 有些事王爷也需让着些,心境好了, 病才好得快。”
他同苏年的父亲在他还是个侍郎的时候便认识了, 也算看着她长大,来了之后见气氛冷凝, 自然以为是夫妻不和, 便想着劝上一劝。
“本王知道了, 下去开方子吧。”瑞王面上是森森的冷意, 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负手在屋内来回踱步,而后眼里寒光一闪, 突然扬起袖摆往桌上和案几上用力一挥,书卷诗集倒了一地,茶盏棋盒倾翻,棋子掉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可他似乎仍是不解气,紧接着又是一掌,桌旁的架子也倒了,价值连城的青瓷花瓶又碎了好几个。丫鬟小厮噤若寒蝉,纷纷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他一步步缓缓走向苏年,看着她仍旧平静无波的眼底,心头忽然就涌上一阵无能为力的悲哀。挥退了所有侍从,他沉默良久,终于对隐匿在暗处的影一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把影二带过来。”
苏年的脸上几乎是一瞬间就有了光彩。
影一的速度很快,却没把人带来,反而面露难色地附在瑞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方才还怒意滔天的男人立刻瞳孔微缩,眼里是藏不住的惊色。
苏年何其敏感,她从瑞王说出那句话开始精神就高度集中,见状登时心中一凉,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是、是他出什么事了吗?”她的眼里盈着忧虑的水色,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你乖乖躺着别动!”瑞王连忙过去扶住她,语气很重,动作却很轻柔,见女子不顾身体非要起身,不由得心头火起,恨恨地咬牙道:“他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本事大得很,竟然逃出去了!”
“你当我是傻子吗?王府戒备森严,他还受了伤,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是插翅难逃,怎么可能出去!”苏年不管不顾地喊道:“他是不是、是不是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是不是已经……”她说不下去了,泪已经不自觉涌了出来,眼里是令人心碎的绝望。
“本王没有动他!”瑞王气得一拳打在床边的墙上,对低着头的影一冷斥道:“把你方才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同王妃禀报一遍!”
“是!”影一扑通一声跪下,惭愧道:“属下今日照例去牢里探视,可门锁得好好的,影二却不见了踪影!属下循着蛛丝马迹一路查探,还是没有发现他的任何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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