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传来两人说话声,他听出其中一个是彭德寿,另一个也在茅房中听过,好像是叫刘叔。
“大人,我和小吴不晓得那里头有人,恐怕那时便让五皇子的夫人给听了去。”
“我说他们怎么突然要走。”彭德寿哼了声“无妨,等三殿下继承皇位,五皇子也蹦跶不了两天了,他那夫人生得再标致,到头来还不是落到我们手里,到那时……”
牧白:“……”
他翻下屋顶,一脚踹开了屋门。
刘叔喝道:“什么人!”
牧白上前一棍敲晕这管事,走向彭德寿。
彭德寿刚要呼救,便被他随手捡起桌上一团废纸塞住了嘴,只发得出呜呜咽咽含糊不清的声音,依稀能听出是在问:“你要干什么?”
牧白吹熄了屋里的灯,拖住他衣领往外走:“狗东西,出来挨打。” 牧白拖着彭德寿翻出墙, 捆上麻绳,丢到墙脚下隐蔽的树丛中,抡起木棍一顿暴打。
彭德寿鼻青脸肿,不断闪躲着, 喉咙里抽泣和呼救的声音, 被口中废纸团切割成破碎的呜咽。
忽然, 他余光中瞥见一个模糊的红影, 肿成猪头般的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
彭德寿艰难地蠕动着身子往外拱, 喉咙里呼噜个不停, 想要引起那人注意。
牧白发现他异常的举动,立刻转头看向身后。
十米开外处,一个身披暗红色斗篷的男人站在那儿, 看不清脸。
牧白微眯起眼。
之前他在郝良书房里见到的也是这个人。
能接近到这么近距离都没让牧白发现, 说明实力不弱, 在红莲教中应当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牧白用脚后跟把彭德寿踹进墙角树丛, 警惕地盯住对方。
他今夜穿黑衣戴黑面纱来,就是不想泄露身份, 不到万不得已, 不会让天雨流芳剑出鞘。
彭德寿在后头呜呜咽咽呼救,那男人飞身过来, 一掌拍向牧白胸口。
他用木棍挡下, 后仰一个旋身, 又举棍敲向对方脑后。
男人身形一晃,闪开这击同时斗篷阔袖一甩, 竟放出十余条红斑纹毒蛇, 落在草地上“嘶嘶”地吐着蛇信朝牧白游弋过来。
他轻身飞退, 那些蛇速度却也极快,游入四周的夜色中,色泽黯淡的红斑纹几乎隐匿于草丛。
牧白察觉到危险,本能地挥棍去挡,身后那条毒蛇趁机缠绕上木棍,游向手腕。
稀薄月光下,能看见它锐利的牙尖暗绿色毒液悬然欲滴。
牧白脊背发凉,立刻甩手将木棍并毒蛇一道扔出数米远。
男人已再次攻上来,四周还潜伏着毒蛇。
他不能再藏拙,只得反手抽出天雨流芳剑。剑锋划出一道圆弧,银光斩断三四条蛇身,毒液飞溅。
好在上回和红衣女交过手,牧白已有戒备,出手的同时身体迅速避开,只有剑刃沾上了剧毒。
雪亮剑光一出,那暗红斗篷下便传出喑哑难听的声音:“天雨流芳……你是踏雪。”
牧白:“……”
刚出剑就被认出来,果然太出名不是好事。
不过那男人半夜来彭府,想必是和彭德寿秘密联络,不能闹出太大动静,因此将声音压得极低,只有牧白能听见。
牧白侧身避过一掌,边问:“你又是什么人?”
对方阴恻恻笑了声,却不回答,挥来的掌风愈发凌厉。
牧白险险闪过,衣袂一角被震得粉碎。
这男人功力在红衣女之上,外加周围群蛇环伺,更不好对付。两人走过数十招,牧白才终于逮住一处破绽,反手一剑刺向对方咽喉。
剑风掀开斗篷兜帽,让他看清了男人的脸。
牧白瞳孔骤缩。
兜帽下是极为丑陋的一张脸,从下颌到太阳穴、甚至眼皮,每一处都爬满了暴突的青紫、暗红色血管,肌肉被血管挤压扭曲成一片,几乎辨不出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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