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给他气笑了:“有有有,你别咒他死就行。洛掌门伤势虽重,性命倒暂无大碍,来几个人搭把手……”
众人松了口气,再望向檐顶时,白衣飞贼已经不见了。
“如此重的伤势还能逃走,这白衣大侠当真厉害。”
“师叔,方才你还叫他飞贼。”
“闭嘴,你见过能把掌门伤成这样的贼?传出去我们凌云宫还要不要混了。”
“……师叔说的是。”
大殿后方,白衣大侠正被人抱在怀里。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苏墨低下头,在他额间轻轻吻了一下:“乖,不要闹。”
“……”牧白简直要裂开。
然而他这会儿想抗议也提不起劲。
苏墨抱着他踏进厢房,放上床榻,从床底取出一只木箱,打开来,里头竟躺着数十只瓶瓶罐罐。
“哇。”牧白短暂地发出一声惊叹,牵动肌肉,便疼得噤了声。
苏墨把木箱放在床头,坐到床边,动手解开他染血的白衣。
“欸你别、嘶……”
衣襟已经褪下肩头,牧白还在抗议:“你别扒我衣服啊。”
苏墨抬眼一瞥,看见他不服气又疼得委委屈屈的模样,想笑,但笑不出来:“别乱动,少说话,我给你上药。”
“嘶——你轻、轻点,疼疼疼好疼……”
“忍一下,很快就好。”
牧白咬紧牙关,捱过了最痛的那一阵,才稍微放松些。他盯着床顶看,转移注意力,边问:“好哥哥,我方才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你最厉害。”
牧白弯弯眼睛,又痛得抽搐。
他闭上眼,靠着床头:“不知洛掌门伤势如何。”
刀剑无眼,和洛忘川那种高手对决必得全力以赴,根本收不住手。其实在剑阵炸开前,牧白刻意控制方向,离洛忘川稍稍偏了一些。
即便如此,他恐怕也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才能恢复过来。
“方才那一剑险些穿透你胸膛。”苏墨手上忽然用力,疼得牧白浑身一震,差点跳起来“你还有心思担心他。”
顿了顿,又说:“方才我让夜行去问过了,洛掌门没有大碍,有画眉在,伤势很快就能稳定下来。”
画眉的医术在谷里名列前茅,大师姐叫她跟来,就是怕此行有什么闪失。
牧白放心了:“幸好有她在。”
苏墨抬眼看他。
牧白忍着疼,手在床单上揪出数道褶皱,连肩头、锁骨也紧张得拱起,浑身都在颤栗。他额角沁出细密汗珠,微微喘息着,忽然弯起眉眼,卧蚕像一枚小小的月牙:“多谢苏墨哥哥。”
苏墨:“……”
真要命。 不知是哪个嘴上没门的把事情抖了出去,第二日一早,洛忘川落败的消息传遍了凌云渡。
玉树山庄嗅到风声,当天晌午便遣人过来,名为拜访,实为采访,走遍凌云宫上下,把当天晚上的细节问了个明明白白,回去撰稿。
林百晓得知那白衣少侠的剑上镶有七枚玉石,当即大笔一挥:踏雪少侠夜闯凌云宫,流风回雪剑惜败。
此前半月,“踏雪”这个名字曾登上过江湖驿报四五次,内容是他潜入贪官、奸商府邸盗宝,路上顺带英雄救美揍了俩小流氓。
根据小流氓事后鼻青眼肿地供述,当时踏雪拿的便是天雨流芳剑。
因此江湖中对他的印象已然定格在:白衣,持天雨流芳剑,杀人盗宝后会留下鲜花。
这回他夜闯凌云宫的事儿一出,江湖门派顿时炸开了锅。
潮生阁主南风意当天看完驿报、便提着篮水果登门探望,言语间尽是幸灾乐祸,仿佛自己当年被洛忘川血虐的大仇已报。
画眉给洛掌门换完药,便去找敲牧白屋的门。
门打开,牧白探出颗脑袋:“师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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