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脸上施过粉黛,仍掩不住容色憔悴。画眉问:“小白,你生病了?”
牧白咳嗽两声:“是有些不舒服,不过我已经喝过药,别担心。”
“那就好。”画眉走进屋里,在桌边坐下“李家说他们那擂台,下月初一可以租给你,不过小白师妹,你当真要比武招亲?”
牧白心算一下,那时自己的伤应当好得差不多了,便点点头:“我早些把亲事定下,也好叫旁人打消这份念想。”
“可是……那皇子殿下可怎么办?”
“这与他何干?”
画眉瞧住他,摇了摇头:“既然你已决定好,我明日便去把这事儿定下来。届时选出了郎君,你可别后悔。”
“要我说,皇子殿下虽不良于行,可人家天横贵胄,相貌、风度皆是上流,不比那武林高手逊色。”
牧白垂下眼:“哦。”
“罢了,随你去吧。”画眉话锋一转“对了,小白,大师姐可曾与你提过你父亲?”
“父亲?”牧白回忆原文,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但没出现过几次,他一时半会想不起,便说“没提过,怎么了?”
“他现在就在洛掌门屋里。”
牧白茫然地问:“是来找我的吗?”
“不,他是来嘲笑洛掌门的。”画眉犹豫片刻,仍告诉他“其实,你生父就是潮生阁的阁主,南风意。”
“……就是侠客榜第二那位?”
“对。”画眉叹口气“但老谷主走后,这许多年他再没踏进青莲谷。寻回你以后,大师姐原想带你去认亲,却听说南风意已有新欢,便打消了这主意。现在他就在凌云宫,你若想见见他,我便带你过去。”
牧白赶紧摆摆手:“不去不去。”
“好罢。”画眉拍他肩膀“你若是想,也可以偷偷过去瞅两眼,看看你父亲长什么模样。”
牧白仔细一想,确实该去看看,记住他的长相,以后遇见了也能躲着些。
画眉走后,他便潜到洛忘川屋门外,隔着门缝往里瞅。
一个身穿靛蓝长袍的男人坐在床边,看不清正脸,轮廓倒是赏心悦目。他抖开手中的驿报,正朗声念着什么。
洛忘川手脚包扎得严严实实,面无表情躺在床上,眼神里写满了:懒得搭理这个憨批。
牧白这两日肩膀疼得厉害,能不动弹尽量不动弹,因此也还没看过驿报,便趴在门上仔细听。
南风意啧啧摇头:“洛大哥,听说这踏雪年纪不大,竟能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厉害,厉害。”
牧白心道:原来阴阳怪气是潮生阁的必修功课。
洛忘川根本不予理会,南风意兴致不减,翻过一页,念出来:“最新侠客排行,榜首——剑客踏雪、凌云宫洛忘川、潮生阁南风……嗯?我怎地掉第三了?”
洛忘川出声了:“你不知道?前十被挑战成功,名次往后顺延一位。踏雪打赢了我,登上榜首,你自然被挤到第三去。”
南风意不可置信:“凭什么?”
“凭我比你强。”
“我不服,等你养好伤,我们再来一战。”
洛忘川扯扯唇角:“准备把结实的琴,别打折了又揪着要我赔。”
“你……”
之后他们说的话,牧白就再听不进去了。
他初出江湖,内力不够深厚,那晚能打赢洛忘川,多是靠技巧、出其不意和一定的运气,若真论功力,还差得远。
因此登上侠客榜首,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牧白觉得脑袋发晕,肩上的伤隐隐作痛,便拖着腿回了屋。
他睁着眼在床上躺过半刻钟,打起精神,翻出枕头下的剑谱来看。
既然这殊荣已经落在他脑门上,也只能加倍努力,让自己的功力配得上名望。
入夜,牧白背着剑,敲开江辞镜屋门。
“江神捕,你要的东西我拿到了。”他一扬手中信件“在洛掌门屋里搜到的——洛子逸写给凌姑娘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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