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彦道:“没用,这位公子说了,那女人是红莲教的护法,寻常大夫医不好这种毒。江湖上能医的……恐怕只有青莲谷。”
空圆摸了摸光头:“青莲谷远在伽蓝,等把人请过来少侠怕是都化成灰了。”
苏墨轻声道:“无妨,这毒他自己能解。”
顿了顿,又说:“我在这儿守着就好,你们先回去吧。”
三个和尚面面相觑,也知道自己在这儿叽叽喳喳会干扰牧白,不放心地又瞧了他两眼,便离开了。
一直到天黑,牧白才睁开眼睛。他面色仍是苍白,但体内中毒的症状已缓解许多,眼前不再出现重影,也能行动自如了。
牧白这会儿神智清醒过来,忽地一拍脑袋,想起件重要的事儿:“我忘记给他们送吃的了。”
苏墨瞅见他刚结束冥想,就跳起来念叨着“坏了坏了”,边跑出道观。
他不明就里,只好追上去。
山路漆黑,好在有巡山的片羽观弟子借给他们一盏提灯,才不至于摸瞎下山。
牧白体内的毒还没清干净,一路轻功加疾跑,赶到村口时衣裳已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他打眼一瞧,那矮房里透出亮光,门也敞开着。
老伯回来了?
牧白茫然片刻,硬着头皮走进去,果然见到白发老者正背着手,在灶台前熬粥。
一大锅,估摸是煮给地洞里的人。
老者头也没回,道:“进来吧,杵在门口做什么?”
“老伯,煮饭啊。”牧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凑到灶台前“给您打个下手?”
苏墨跟在他身后进来,不动声色拉开条板凳在桌边坐下。
“给我切几片姜。”
牧白一听,立刻十分上道地应着:“好的大哥……不是,大爷。”
老者皮笑肉不笑:“昨日你拿剑砍我时,可不是这口气。”
牧白眨了眨眼,软下声:“都是误会,我错了大爷。”
“哼。”老者搅动着大勺子,抬眼看见苏墨优哉游哉坐在那儿,喝道“看戏呢?过来帮忙。”
牧白一愣,看向苏墨。
苏墨也面露愕然,但还是站起身走到灶台前,问:“要做什么?”
“打两个蛋。”
“好。”
牧白站在一旁,瞧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子殿下打蛋。打一个,掉半个,沾得满手蛋清。
再看看老伯,心安理得地让他们俩给打着下手,神色泰然。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一刻钟后,牧白下到地洞里,给里头的人一一喂过粥和清水,又爬上绳梯。
爬到一半,便听见外面两人交谈。
“片羽观那个叫听澜的小丫头,之前每回下山都来这儿看我,前阵子没看见她,我寻思上山去瞅瞅……”老者说“谁知招来两只红毛鹦鹉,停在我肩上直喊救命。”
就牧白观察,关在道观里的人应当都封住了嘴,况且即便是鹦鹉,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叫“救命”,恐怕是已经跟着红衣女有些时日,从先前遇害的人那儿学来的。
话说回来,这老伯也会招鸟儿,莫非跟苏墨一样是玄鹤门的?
这把年纪的玄鹤门……牧白能想到的人只有一个。
不会吧?
他攀着绳梯,从地洞中露出双眼睛,看见说话的两人坐在屋中板凳上。
地洞空间狭窄,被呼吸声充斥,牧白的动静外界察觉不到,他却能听见苏墨和老伯讲话。
“我跟它们找到道观里,见着这些人,便把他们救出来。后来一看,个个都中了毒,难为我挖来放酒的地洞,被他们搞得全是血。”
苏墨道:“方才那白衣少侠……”
“哦,那小子,他前天和三个和尚一起,说是要上山去片羽观,在我这儿歇歇。”
老者说,他救下的那些人里,大半是在片羽观留宿的男人,都中过合欢。所以他在鸡汤里放了几味药材,有克制中和合欢之毒的功效,寻常人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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