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瞧着他,失笑:“打架身手还挺利落,我险些以为你没事了。”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铁打的。”
“那你还逞能。”
“我不是看空彦他们被欺负了么……”牧白扯来枕头垫着下巴,边说“好哥哥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不出头谁出头?”
苏墨不说话了。
除非牧白要求,否则那种情况他确实不会出手帮忙。
牧白偏过脸来:“我就说说,没有怪你。”
“知道。”苏墨握上他后腰“我替你揉揉。”
习武之人腰上无一丝赘肉,拇指抚上中间凹陷处,隐约能隔着皮肤摸到清瘦的骨骼,且青莲谷素有自己的保养之道,牧白女装时的样貌用靡颜腻理来形容绝不为过,连身上皮肤也是白皙且薄,仿佛稍稍用力,就能在上面留下淡红的指痕。
苏墨低垂着眼,摁下去,便听牧白轻哼了声:“好哥哥,你轻一点。”
他眸光暗了暗,想到牧白现下身子还虚着,只好闭上眼,把力度放得极轻。
没一会儿,牧白又出声:“好哥哥,用力点。”
许是趴着有人揉腰太过惬意,他语调软得不像话,似的。
苏墨无奈道:“小白,别叫了。”
牧白扭头瞧他:“怎么了?”
苏墨不回答,只松开手下床去拿了卷书。
他一手举着书,一手给牧白揉腰。书面挡住视线,虽然字一个也看不进去,倒能转移些注意力。
牧白察觉后头那人已经开始乱按了,便拨开他的手:“你还是专心看书吧。”
苏墨瞥他一眼,轻声问:“要洗澡吗?我去叫人烧水上来。”
“好。”
小二送来热水时,牧白还趴在床上不想动,苏墨便先洗过,再将他抱去放进浴桶。
袅袅的热气从屏风后升起,把卧房内温度都烘高了些。
苏墨换上干净衣裳,坐在床头拿一卷书起来看,听见屏风后窸窸窣窣穿衣的动静也没抬眼。
但余光中能瞥见牧白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衣,露出细直的腿,走到了床前。
沐浴后的花瓣香撞过来。
苏墨放下书,扶住跨坐上来的人,嗓音是哑的:“小白。”
“你这是……”他眼神暗下来,瞧着眼前人笑“想做什么?”
牧白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解毒,你不是说,血里有合欢毒么。” 第二日, 白河驿站门口。
皇子府派来迎接的马车一早便等在路边,两匹黑鬃马不停用蹄刨着地,像是已不耐烦了。
三个和尚各自背着行囊, 和牧白、苏墨一同踏出门槛。
两边互相寒暄了几句“就此别过”,“一路顺风”, 苏墨便上了马车。
牧白跟着钻进去,听见小和尚在后头笑嘻嘻地说:“踏雪哥哥, 有空来空谷寺找我们玩儿呀。”
他回过头, 认真道:“好,有空一定去。”
车帘放下,车夫一扬马鞭,喊了声:“驾——”
马车扬长而去。
牧白掀起车厢一侧小窗的帘探头出去, 仍能看见小和尚在原地朝自己挥手,空彦和空圆也注视着这边。
他弯起眼一笑,缩回车厢里,笑容消失, 整个人忽地蔫了下来。
苏墨余光瞥见牧白神色,轻轻牵住他的手,问:“怎么了?”
牧白摇摇头, 只说:“我好长时间没回青莲谷了。”
大约身体虚弱不能动, 他又不甘心如死水般瘫着, 这两日情绪便异常活跃。
昨日与白鹤老人道别,便叫他想起自己的师父,看见空谷寺三个师兄弟之间的相处, 又挂念起师姐们。
仔细一想, 竟已离开青莲谷大半年了。
苏墨轻声道:“过阵子得了空, 我陪你回去一趟。”
牧白便问:“回皇都以后, 有什么安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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