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相觉得贾姝堂堂一个公主,跟个内侍搞在一起!真是丢人!
陈帝觉得贾姝胆小,喜爱的是软弱之物。
甄让适时开口,“此事六公主知道的时间不久,她曾劝过九公主,也打算奏禀陈于圣上,但闵公子出事了,六公主去闵相府里不过一会儿,便被九公主趁着微臣不注意,带去了寺里……”
他这一番话,说的不偏私,看似将贾姝与贾甄甄撇开关系,实则也是对陈帝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要保的只是贾甄甄。
陈帝生性多疑,今日在他们来之前故意斥责闵相,不过是敲山震虎。
甄让再是真皇子又能如何,陈帝活着一日,坐在这个帝位上一日,他便先是君主,而后才是一个需要儿子接替皇位的父亲。
他不会容许甄让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动作,更不允许甄让‘未登天子位,先置杀人刀’,提前地便享有权利,自以为是地来打破陈帝的底线以满足自己的需求。
果然,闻言陈帝淡淡笑了。
恰好内侍带来方鹤与贾姝。
贾姝瘦了不少,一见贾甄甄,视线在贾甄甄的花簪上停留一下,顿时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链子,怯弱弱哭道:“六姐……姝儿害怕。”
贾甄甄扭头看着她,她并不与贾姝对视,只是垂着眼睑,而后不着痕迹看一眼方鹤。
方鹤虽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但十指被夹断了骨头,软软摊着。
贾甄甄暗道:陈帝果然下手厉害,虽没有要了方鹤的命,却比要了他的命还要狠毒!
陈帝道:“别哭了!哪有个公主的仪态!”
贾姝抽抽搭搭止住了。
陈帝又去分别问大监和傅子垣当时的情况。
这些问题,陈帝在羁押贾姝后,早已问过三次以上。
这是宫廷私事,他并不需要严谨地审理出一个真相,他要的是下人忌惮,明白自己的位置。
这也是一种心理迂回的战术。
一旦哪个问题回的和之前不同,陈帝便会抓住一个小点,迅速放大,最终连环逼问下,便可以击破此人的心理防线。
可惜,大监是个人精,傅子垣身经百战,而且他们两个确实是晚于甄让到的。
因此并不知道这件事‘谎言’的部分,所言皆非虚,说的毫无破绽。
陈帝最终道:“小九。”
贾姝哭哭啼啼,小声道:“父皇。”
“念及你母妃,朕此次罚你禁足宫中,不得外出,方鹤则杖毙,你可有异议?”
贾姝连声道:“没有没有,父皇,姝儿都听父皇的。”
陈帝眼睫动了动。
贾甄甄知道陈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但还需要一步路——
贾甄甄道:“姝儿,你不是想与方鹤在一起吗?”
“不想了不想了。”贾姝连连摆手,“他手坏了,再也画不了鹤了,姝儿不要他了。”贾姝一咬牙,低下头道:“母妃说过,无用的东西,留着不过是累赘。他本就是一个官奴,姝儿知道错了……”
闻言,陈帝终于满意了。
陈帝道:“虽然你这样说,但方鹤到底是有才之人,朕为一个公主而杀一个人,实乃昏君作为。”
陈帝道:“人是小六府上的,小六于此事责无旁贷。便罚小六一年俸禄,领回此人,以后不要让他兴风作浪!”
方鹤在听闻贾姝的话时,脸色煞白,此时听了陈帝的话,人已经无法支撑,颤抖着哭起来。
直到被内侍狠狠踢了一脚。
方鹤才似是回了神一般,跪下磕头,他双手虚弱无力,根本无法支撑,上身前倾,人便直接狠狠砸在地上。
“哐——”
方鹤道:“谢陛下圣恩。”
剩余几人,纷纷道:“陛下仁慈。”“陛下圣明。”
一番闹腾完,此事便算告终,一众人出了御书房。
贾姝随着宫娥行于长廊上,她素衣飘飘,人清减地仿佛随时能乘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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