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跳了一跳:“对哦!我还得去找周鼎呢!”
这几日她一直紧绷着心神炼丹,竟一直没来得及去找周鼎。
哎。司予心下感叹。她真是被赤阳峰众人灌了迷魂汤,怎么竟能这般舍己为人呢?若是往常,她才不管什么松虚不松虚,回来后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去找周鼎解除这什么劳什子血誓。
她在衣衫上擦擦掌心的炉灰,握上顾尘光的手。
“走走!去找周鼎那个大坏蛋!”
顾尘光带着司予来到了赤阳峰山脚一处僻静之所。他结出一道阵法后,右手双指间骤然出现一道燃烧的符篆,嘴里念念有词,半晌,将符篆往阵法中一丢,沉声道:“周鼎,请。”
话音刚落,发须皆白的周鼎便出现在二人眼前。
他看着顾尘光,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你竟会唤灵之术。”又看向司予,道,“你们着急见我,可是已经寻到了全息之灯?”
司予点点头,将全息之灯从储物手串中拿出来:“这便是全息之灯了。周前辈,答应了你的事我已经做到,那么,我与你的血誓,是否可以解除了?”
谁知周鼎抚着胡须,眼睛一眯,非常欠揍地道:“不可以。”
司予:???
这人不是赤阳峰首座吗?还能这般无赖?出尔反尔,戏耍晚辈,好意思吗? 顾尘光皱眉道:“周前辈, 此话何意?”
司予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就是,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不是说好了, 我给你拿来全息之灯,你就解除我们的血誓吗?”
周鼎望着司予手中的全息之灯, 抚须道:“你当我不知道你心中的小九九?我解除了你的血誓,你再拿全息之灯剥除体内寺师姐的一息,世间哪有此等好事?”
二人正是如此打算,如今被周鼎大咧咧戳破, 顾尘光乃是正人君子,自然无话可说。
可司予却也是个惯会耍赖皮的,当即反驳道:“当然不是!周前辈, 莫不是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一般出尔反尔?当今时代, 不比以往,没有‘诚信’难混哪。我师父就常常教导我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是个女子,却也是知廉耻的女子,自然不会说瞎话糊弄前辈了。”
周鼎却始终不肯信司予, 直接截住她的话头:“你这丫头,嘴皮子利索得很, 惯来会蛊人。你且莫要多说,我也不愿多听。既然你二人今日将我召唤出来,我瞧着今日日头不错,山风也清爽, 那便择日不如撞日,咱们这就开始结寺师姐的气息吧。”
说完,他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司予:……
这老头儿真不好忽悠。
其实细论起来, 若是将寺玉的气息结全,便自动从司予身上剥除了,与直接剥除那一息并无两样,对于司予是百利而无一害。可寺玉将魔道功法传给了司予,司予便觉着,这女人好歹对自己有恩,她既然不愿周鼎结出她的气息,自己也不好帮着周鼎助纣为虐,忤逆了寺玉的意愿。
僵持不下之际,顾尘光突然道:“周前辈,不知你是否知道,寺前辈尚有魂魄镇于华阳山脉之下。”
司予一挑眉,心道,对哦,既然顾尘光能够召唤魂魄,那便将寺玉也召唤出来,有什么事,叫他们两个魂魄自行解决。完美!
周鼎一惊:“什么?不可能!”
顾尘光道:“寺前辈并不愿意你结出她的气息,可既然你坚持要这么做,我们受过她的恩惠,不好违逆于她,不如将她请来,由你当面向她陈情,周前辈觉得如何?”
周鼎双目大睁,震惊到一叠声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寺师姐的魂魄怎可能被镇于华阳山脉之下!寺师姐的魂魄明明已经散落四海八荒!”他突然神经质地指着顾尘光与司予,“你说谎!你们说谎!你们又想耍什么花样!”
司予抓着顾尘光的胳膊,小声道:“他又要疯了。我初初见他时,他就是这般疯样。”
顾尘光拍拍司予的手,而后走开几步,走至空旷之处。像方才请周鼎那般,结出阵法,燃起符篆,嘴里念念有词,而后,符篆往阵法中一丢,沉声唤道:“寺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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