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夜姬说,司予险些忘记,下个月就是华阳门的望月节了。如今已是月底,所以距离下月月中的望月节,其实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倒不知夜姬有什么事吩咐她。
夜姬道:“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只需回去告知松虚,望月节时,我会亲自上华阳山见他,你叫他有个心理准备。”
夜姬喝着茶,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可这平淡语气下说出的话,在司予看来,却不吝于晴天霹雳。
夜姬,魔道宗门合欢宗的宗主,要趁着华阳门望月节人多混杂之际,潜入华阳门赤阳峰,见正道宗门华阳门赤阳峰的首座,松虚真人。
这多危险啊!
尽管那几日华阳门宾客确实够多,可夜姬这种各个宗门世家的大佬都眼熟的头号通缉犯,怎么能够悄无声息地混入华阳门内部?若是华阳门连这点警觉都没有,那华阳山上便真的是一群饭桶了。
更不用说夜姬与松虚真人这两人年轻时还有一段狗血虐恋,至今司予都没弄明白这二人是谁负了谁。
听传闻,都说是松虚真人被恋人甩了。可是通过今日这一出,司予寻思,搞不好是松虚真人负了夜姬。毕竟传闻都不太可信。夜姬独自神伤大半世,实在忍不住了,便一定要找上门去,面对面,亲自问个清楚。
无论谁负了谁,这两人一旦见面,怕是先要红了眼。冲二人的暴脾气与怪脾气,接下来怕是便要红了脸。这要是打起来,打得天翻地覆两败俱伤,可怎生是好?
司予迟疑道:“师父父,这太危险了。我可以帮您传话。”
夜姬摇了摇头:“你说不清。”
司予想破了脑袋,终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主意:“那要不然,我请松虚师父下山来件师父父您?”
夜姬秀眉一拧:“不许叫那老儿师父!”她戳着司予的脑门,“为师送你去华阳山是治病的,你还真把华阳门当师门了?”
司予:……
老情人的醋也能吃?
她立刻抱住夜姬的手臂,撒娇地摇了摇:“哪能呢!予儿是师父父只有您一个!您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父!合欢宗才是予儿的宗门!哼哼哼,予儿要做合欢宗的少主,才不做华阳门的小喽啰!”
一番话将夜姬哄得心花怒放。
夜姬搂着司予说了好半天“乖予儿”,才接上方才的话题道:“有些话,我需得在赤阳峰问他。”她笑道,“予儿不用害怕,不会有人发现我。你只需将这件事,告诉松虚便是了。”
司予着实想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有什么话非得在赤阳峰上说。但既然夜姬坚持,她便只能从命。届时她帮着多多掩饰一番便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也不必贷款忧愁。
陪着夜姬说了好一会儿话,等回到客栈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司予觉得自己仿佛是刚刚躺下,便被叫起床来。
他们要返回华阳门了。
一路上平安无事,到了华阳门,几人先去见了掌门师伯,而后便各回各峰。
司予念着夜姬的事,倒是忘记将储物手串中的玄铁交给顾尘光。
因映山草到得司予手中之时,已是成熟模样,所以司予直接将它丢进丹炉里炼丹。并向学堂告了假,只一心一意守着丹炉,生怕炼丹失误,浪费这来之不易的映山草。
顾尘光这次伤得颇重,养了小半个月的伤才好。等他再次来找司予,已经是十二、三天之后的事了。
彼时,给松虚真人的丹药也刚刚出炉。司予将丹药交给师兄,便跑去了崖边。
因赤阳峰重新罩了结界,所以顾尘光被挡在结界外。
顾尘光站在落尘剑上,一袭白衫,长身玉立。山风托起他的衣衫,远远望去,仿若谪仙。
司予小跑着过去,欣喜道:“顾哥哥,你伤好了?”她不等顾尘光答话,便解释道,“这几日我一直在炼丹房,给师父炼丹,所以没来得及去看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呀。”
顾尘光望着少女甜美的小梨涡,与生怕他生气一般怯怯如小鹿般的眼神,心中一软,闻言道:“我已经大好了。”他向司予伸出手,“来,我带你去找周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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