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见一边紧张地观察着进度,一边随口解释道:“这本是一种治疗术,可为根骨不佳之人换骨。佛门自然以慈悲为怀!……小孩儿,你的符印偏了些,往右边挪一寸。快了快了,坚持住,根骨快引出来了。”
司绵痛得脸都青了,额头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咬着发白的唇,抖着声音道:“……我爹爹……我哥哥……定不会放过你……你且等着……”
“不是吧阿sir,都这样了还要放狠话?是我不够努力,让你不够痛吗?”司予故作惊讶,“我偏不等。你让我等我就等,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司予若自认“一句话怼死人”大赛第二名,那便无人敢做第一。
司绵果然被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人生吞活剥。
正说着,司予忽然感觉到周遭突现凛冽杀气,背后一凉,似乎有利物破空之声。
她忙抓着司绵就地一滚,躲至一旁。眼角余光瞥见方才站立的位置,一柄杀气腾腾的长剑钉入地面,剑刃全部没入地底,只剩剑柄留在地面。可见力度之大。
“放开绵儿!”
司纶匆匆赶来,右手凌空一抽,那柄长剑重新回到他手中。
“哥哥……”司绵痛苦地呼救,“哥哥救我……”
司纶心疼地看了眼司绵,剑指司予道:“若你将绵儿全须全尾地还给我,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司予皱了皱眉。司纶的修为应该比她差,但剑法比她厉害点,临阵经验也比她多点,若是持久战,她未必能赢。不如抓紧将根骨引出来,然后弃战先逃。
如此想着,司予手中发力,一言不发,只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引根骨上。
司绵痛得脸都扭曲了起来,再无精力大声呼救,只痛苦地无意识地小声哼着“哥哥”。
对方不按常理出牌,司纶被司绵的一叠声“哥哥”叫乱了阵脚,心疼极了,也不敢太过靠近二人,生怕司予杀了绵儿,只能将一道比一道杀意更浓的凌厉剑气,全都朝着司予招呼过去。
司予也不跑,只不停地调转方向,让司绵直面那些剑气,自己躲在司绵身后,逼得司纶主动收回剑气。但司纶的杀招越来越猛,她躲避得也越来越吃力。
空见急得团团转。它实力尚未恢复,对待剑气完全束手无策,只能帮忙提醒剑气方向。
忽然间,司予觉得左手中多出一块冰凉的物什,低头一看,是两枚雪白剔透的筋络一样的东西。
空见喜道:“成了!快走!”
司予用力将司绵推向司纶,而后将两根根骨揣进怀里,毫不恋战,掉头就跑。
她心中欢喜,心情甚好地对空见吐槽道:“我以为根骨是骨头,没想到只是两根筋儿。”
司纶接住司绵,将长剑刺向司予,怒道:“敢伤我绵儿!我一刀一刀剐了你这个贱蹄子!”
司予边跑边躲,边回头小心观察身后情况,嘴里还欠欠地道:“二哥哥,吹牛可不是好孩子哦。你连我三哥哥一根脚趾头都比不过,你还想杀我?但凡有颗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吧。你……”
她忽地停住了。
身后的黑暗中,忽然跑出一个浑身穿金戴玉的女人,背对着她,面朝司纶的长剑,张开了双臂。身上珠翠叮叮当当,清脆地响在暗夜之中。
那女人扭头冲她大喊:“毛毛!快走!”
而后,那柄长剑蕴着浓烈杀意,从她心口穿过,又向着司予而来。
司予怔住片刻,只觉得手脚仿佛不听使唤,眼睁睁看着那柄沾了九夫人鲜血的长剑,刺穿了自己肩膀。
空见急得大叫:“小孩儿!你在干什么!”
司纶凭空一抽,那柄长剑从司予肩头猛地抽出,回到他手中。他冷笑着鄙夷:“还逃吗?”
九夫人吐出一口鲜血,捂着心口倒在地上。
“九姨姨!”司予手脚冰凉,大概是心头震颤得厉害,她竟感觉不到肩头疼痛,踉跄着折返身跑回九夫人身边,“九姨姨!你怎么不躲起来?你为什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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