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我们要怎么办……怎么办啊?”
雍王看了这两只和他一条船上的蚂蚱,“怎么办?母皇做错了,做儿子的当然要替她把错误改过来,如今两位王爷与我同生共死,自然也不想有一日被太宁清洗吧?而且她太宁虽然姓李,可终究是个女子,女人凭什么当皇帝!我这也是为了大义不是?”
“那你打算怎么做?”敬亲王问道。 “穷途末路啊……”雍王叹了一声, 此刻的他虽然看似有些沮丧, 可话语里却藏着另一番诡异的自信,这种自信绝不像是一个穷途末路之人该有的。
雍王站起身来, 似乎有意活动活动筋骨, 他看着帘外湍急的水流, 静默了许久, 笑容又重新爬上他的脸,他笑道:“那就图穷匕见吧。”
长安城江氏货行, 那一天亦如往常, 连风都是安静的,窗外连蝉鸣都无, 只这是人心不静啊……
江林擦拭着一把98k,岚姑已经来过了,提前告诉了她后续的计划, 一场好戏即将在这长安城里拉开帷幕, 她亦是参演者之一,不过一场大戏, 亦是一场赌局,只是输了的人丢的是命。
走到这一步,这些事情一件件的织就了一张罗网, 后路已经彻底封死,所有人都无法回头了, 既然要孤注一掷, 那就来一场去绚丽的疯狂吧!
接下来的日子, 表面上似乎格外的平静,所有暗流都藏在平静之下,某宗亲势力下的军队被秘密在长安城附近集结,而长安城内宫的防御系统,也在悄然间被入侵。
禁军统领忽然偶感风寒卧病在家,可是却总不见好,他确实是年纪有些大了,尤其是这个时代,生病了好的慢也是正常,他又是女皇手下最忠诚的也是最得女皇信任的人之一,也不会就此让他隐退。
只是禁军不能没有统领,于是负责保护皇宫的北衙禁军,那就由禁军大将军刘允之暂时接手他的统领职务,一如往昔禁军统领身体不适的时候一样,没什么不同。
太宁公主就在这样的一片平静里,和女皇的侄子定了亲,定亲那日江林见识到了公主定亲的排场,真是热闹啊,只是下定就这样,那等公主成亲之日,也不知道又会是个怎样的光景呢?
江林想想那日的场景,大概会是十里红妆,她回到货行楼上倚着窗户继续擦着手中的枪,她和枪一起等着上膛的那天。
公主结婚的那天,是正月十八,黄道吉日,长安城那天突如其来的下雪了,薄薄的一层雪,给本来的十里红妆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虽然下雪了,但是天不算冷,因为下雪的时候,不是当下冷,是雪后冷。
一片雪花碰到了公主的红盖头,然后融化在了上面,天家的公主出嫁与别家不同,那是实打实的十里红妆,人很多,铺天盖地的人和红色,一眼望不到头的嫁妆队伍,和空中点点飘落的白色雪花。
从宫门出,路过朱雀大街,那是长安城最宽阔的街道,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逆着围观公主送亲的人群穿行,这个人带着的兜帽很大,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长相,只是看着个子很高。
大红的轿子在嫁妆最前面,轿子窗子上的帘悄悄被掀开一个角,盖头被撩起,一双丹凤眼看着那个黑衣人的那一瞬间,黑衣人也看向了轿子,目光交汇,黑衣人微微一点头,随后又把兜帽放下,消失在长街上。
放下轿帘子,盖头下的那双丹凤眼微微弯了弯,她轿子前面的岚姑,掏出了一块海绵宝宝手表看了一眼,那块表上贴着阿拉伯数字的地方被扣下去了,用胶布粘着汉字。
此时宫中一身红衣的新晋驸马爷正在领旨谢恩,这也是皇家的规矩了,驸马领了旨,才退了出去,他是女皇唯一的母家侄子,从小娇生惯养,他也知道只要娶了公主,那他想要一切,可能就都有了。
从女皇那出来,他便往宫外走着,走在长长的甬道里,他做着长长美梦,公主的美丽如女皇年轻的时候一样,都是一等一的绝色,一双丹凤眼美得如画一样精致,他是喜欢的,只要是美人,他就没有不喜欢的。
无论是秦楼楚馆的姐儿,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公主,只要好看,他都喜欢,不过当然还是公主更好,他胃不好,太医说他只能吃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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