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给你擦,我也给我姑父擦,”米寿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车里备的两条帕子。
姑父不能生病的,可是哥哥也是考生,他自己倒是不打紧。
嘿呀,一起来吧。
米寿两只小手一边一个,用帕子拍在陆畔和宋福生的头上。
宋茯苓在心里翻白眼,好一副亲亲热热的场面,“爹?”
既然陆畔你装看不见,只能喊爹了。
“爹,你快看,你那个朋友?刚还给咱帮忙了呢。”
宋福生一边擦头发,一边探身一瞅,可不是,怎么把他忘了,扒着窗框:“珉瑞,你让停车,明远啊?明远!”
宋福生伸出半个身子,示意明远你快跑几步,咱给你捎回家。
杨明远听到喊声,在雨中,咧嘴笑了。
考篮不能用了,索性放在地上。
他笑着冲宋福生挥舞着手回喊道:“您先走吧,已然这样,无事的。”
就在宋福生和杨明远互相喊话时,正要低头给哥哥擦手的米寿:“……”
小将军哥哥怎么在桌下攥拳,“别攥拳,哥哥,我给你擦擦,袖子在滴答水。”
陆畔急忙抬眼看向宋茯苓。
然而对面的人,在和她爹一起看向车外。
直到镖局门口,陆畔对顺子嘱咐了两句后,宋茯苓才忽然回眸看向他。
因为他低声说,除了自己的马车,其他车去几个考点转一转,接一接被暴雨隔在考场的学子。 之前向家拐时,在镖局和点心店的十字叉口这里,车辆就分为两队。
钱佩英特意下车,被宋福生急匆匆半搂着,这俩人也不要个形象了,被护进头车。
那还要什么形象?下雹子,砸到他媳妇脑门怎么整。
而马老太她们是要带着剩下的点心回店里,非要回去。
老太太惦记啊,怕那几个考点傻乎乎的还没回来呢。
还好,到店的时候,就看见了小全子,还有高屠户和宋福生的大伯大伯娘他们,可见,陆畔是同时派出了几队人马。
老太太在店里指挥着:“点心脏了不要紧,扒了皮,咱自己吃,这就挺好了没全遭。”
说的敞亮。
其实心里很后悔,只这么一会儿就暗自上火了:
你说她凑哪辈子热闹?去什么考场,弄的三儿在里面没安心答题。
再赶明,再她也不去了,上头条?上天她都不去凑热闹了,图点啥,咱不就图儿子考好吗?结果帮了倒忙。
这不嘛,此时老太太和宋银凤她们没跟回家,先弄点心去了,钱佩英顾不上换洗自己,到了镖局后院就烧水。
宋福生又在门口张罗着:“镖局里还有谁闲着?闲着的都与你们顺子爷走,带着雨伞去帮帮忙。”
能伸把手就伸把手。
那么多外地的呢,今天考完了,那些外地考生压根就回不了家,这场大暴雨下的,现在更是大,都看不清几米外的人了。
宋福生张罗完这个,又去牛掌柜办公室查阅票子。
心算富贵还有郭老大他们带队走到哪了,看看票子上写的出发时间,别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再赶上这场特大暴雨。
有些不放心,他们眼下外面有四只队伍。
所以说,宋茯苓又成了丫鬟,没有伺候局的,家里还有一尊“大佛。”
“我抱。”
宋茯苓正在抱柴火,被陆畔吓一跳。
“不用,你快进屋吧,你是客,今天就挺感谢了。”
不知为何,陆畔听了这话,心里却很堵。
他不愿意要感谢,感谢什么?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
他没听宋茯苓的话,抱着柴火就走。
还是钱佩英说:“你身上有伤,快进屋换衣裳,我给你叔那新衣裳找出来了,你换上。”
陆畔这才进屋,得听长辈话的,米寿跟着进去,脚前脚后伺候着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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