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乐了。
老宋不仅将明远苦恼的列巴那事摆平了,而且已经和这对母子聊下一话题,正说到:
“眼下的难不算难,让明远出几本怎么能考好的心得,这个主意真行。
他要是再能场场考下来,咬咬牙,一鼓作气,啊?明远,别为杂事分心,正是关键的时候,挺住了,我看好你,争取回回名列前茅。
回头写的那几本心得,那就成宝了,就会在书肆里供不应求啊婶子。书中自有黄金屋,那话从来就不是白说的。”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杨明远的母亲边下楼,边和马老太道。
马老太说:“你外道了,咱们都是从穷苦日子过来的,没事儿就来坐坐,啊?那列巴,你放心吧,要是没有人手来取,我让店里人给你送上门。”
而楼上,“宋叔,”杨明远弯下腰,长揖到底。
宋福生乐了:“我管你娘叫婶子,你管我叫叔,咱这辈分是不是乱了?”
“可我就是想叫您叔,”说这话时,杨明远望着宋福生,满眼至诚。
宋福生都能看到对方黑眼仁里的自己,唉。
拍了拍杨明远的胳膊:
“无论是叔还是兄,我比你略年长几岁,就多几句嘴。
一文钱憋倒英雄汉的时候,我比你经历的多得多,我还上有老下有小,怎么办?
我那阵就告诉自己两句话:
一句是,铆足劲,向前冲。
另一句是:你要相信,你年纪轻就代表着将来有无限可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宋福生不知自己随意煲的心灵鸡汤,对杨明远意味着什么。
那是一个羽翼未丰满的大男孩,始终负重前行,一直感觉自己努力读书都是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
读书,竟成了他的原罪。
今日,在面子里子全被亲娘翻腾出来,即将崩溃的边缘时,宋福生的几句话,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他结识宋家人,初愿是喜欢宋姑娘,那是一种只见过一面,就说不清的感觉。
他比谁都知晓,不配,她很遥远,却还是没出息的很想遇见她,一次次控制不住想往她身前凑。过后,也暗恨自己。
今日,他的不堪又让她发现,本来他应该是再也不好意思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奇怪的是,他却更想娶她了,因为理由又多了一个。
他想自己的岳父、父亲,是宋福生,那一定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杨明远迎着大雨走,将雨伞蓑衣都给了他娘。
他走的铿锵有力,慢慢地,忽然跑了起来。
心中装满了:要更努力,要更用功。
“儿啊,你这是怎的啦?你是在怪娘吗?等等我。”
店里。
马老太也在喊她儿子:“站住。”
宋福生拎着拖布正要下楼,疑惑回眸。
“你刚才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据说童生榜首,衙门可奖了百两银,那秀才就更是只多不少,到了举人,我猜,不得奖五百两白银?”
宋福生挑了下眉:“您快死心吧,可别惦记那个。”
宋福生一句话,就将老娘心中的美梦拍稀碎。
真敢想,前面有陆畔那小子一马当先,他踩踏陆畔登顶?
不是不敢踹那小子,一般人踹掉陆畔还能有极致的爽感呢,比干掉别人要过瘾得多。
但是,这里有个前提,奖万两,咱要先有那本事去拿。
他没有,没必要逼自己,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学习在他心中就是“苟且。”
他只求不落榜,只求无愧女儿对他的辅导。
“三儿呀,你怎么连想都不敢想了呢。
你站住,娘想嘱咐你的是,外面别说下雹子了,就是天塌了,外面有个高的顶着,你别为杂事分心,回村少张罗,接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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