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眼下行了,真行,比那姓杨的后生家不强百套?
你更要什么后顾之忧也不要有,你就猛读书,咬咬牙,一鼓作气,正是关键的时候,争取回回名列前茅。”
马老太追到楼梯口,手中握着杨母的奶茶杯,人家一口没碰,她喝,要不白瞎了:“我看好你哦。”
宋福生拎着拖布急忙下楼,到了楼下还在琢磨:
老娘说那话怎那么耳熟?啊,是他刚才劝杨明远的。
这都什么毛病?
阿爷一个,老太太一个,富贵一个,总现学现卖。
才下楼,宋福生才送走杨家大侄子,从后院又来了位被小厮撑着伞的陆家侄子。
陆家侄子手上戴着玉扳指,脚步匆匆,一身墨绿色的常服从后门进来了。
宋福生的大伯正要去倒泔水,看到陆畔像踩到了狗尾巴似的,哎呦一声,表达吃惊。
这可真是在城里,总能见到贵客。
实际上,陆畔是从镖局那面找来的。
“叔,您是回村还是接老爷子们进城?”宋茯苓就站在不远处,但是陆畔从进屋后,却目不斜视看向宋福生道。
“怎的啦?”
“您要是接进城,我就立马派车去接人,没地方住不要紧,您不用考虑那个,我那偏宅全闲着。
您要是惦记出城回家看看,最好眼下就准备着,一会儿就走,城门要封了。”
“封、封、封城门?”葛二妞瞪眼瞅着马老太,谁又死啦?都被那次事整怕了。
马老太瞪她一眼:人家孩子正说事呢,你能不能有点深沉劲儿,别打岔。
这边陆畔已经向宋福生言简意赅解释了。
封城门,是城里要开排水管道、开涵洞、开沟眼。
奉天城西南高、东北低,根据地形特点,早在上一次发洪水后,就建设了排水沟。
陆畔没说的是,这一建议,还是他祖父牵的头,他祖父最大的性格特点就是,喜好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
而今日水依旧在上涨,大雨一直下,刚研究决定,开闸。
不过,为防止郊外河水蔓延进城,暂时关闭城门。
所以,是走,是留?
宋福生说:“我得走,我这就回去接你婶子她们。”必须要回家看看,新房子杵一堆,家里田地,别人家论亩,他家论垧。
闹呢,大地主,虽然是集体的,虽然去年还是荒地。
说着话,宋福生又安排马老太,让老太太别来回折腾了,听话,正好李秀、他大嫂、他大姐都在这里,那都是点心师父,后厨也新搭了烤炉,就全留在这里现做吧。
“你儿子不用惦记,我让阿爷给领回去,”宋福生看李秀欲言又止,先抢话道。
至于做点心的细粮不缺,粗粮嘛,“没事儿,我让老牛头给大郎他们留话,仓场衙给你直接送这里来,倒是你们吃的菜和?”
陆畔忽然插言,指向后院,他给带来不少鸡鸭鱼肉和菜,全子正带人在卸车,是各庄子在昨日下雹子前抢收上来的。
刚才先去镖局时,已经卸下一半,他离开那阵,婶子在归拢。
马老太探身望了眼后院,一脸:你看看,你看看,啧啧,她就知道,这孩子心细。
刚三儿担心她那阵,她就想说:亏了谁,也不会亏了她,快放心吧,别啰嗦。
而且,包括前头她劝儿子的那句外面天塌的有高个子顶着,实际上心中所想也是:咱可不是无依无靠啊,你别搞不清状况,那高个子就是陆畔。
即使这里闹灾到需要咱再逃荒,你看看那阵势,逃的姿势绝对也和上回不一样了,你信不信?
“那我走。”
高屠户和大伯他们几个汉子就要跟着宋福生走。
宋福生心知:这些男人是不能劝留下的,甭管多大岁数,回去帮不上忙也不能劝留。因为那一个个心中指定很惦记田地,那是农民的大宝贝,有的恨不得不活了也要护住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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