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话,还真就福生说,大伙才会相信是真的。
宋福生先看了眼小本子,然后才抬眼道:
“以上,戴口罩、不乱泼乱倒、不见外人、家中屋里院落拾掇最干净,家人穿着最干净,无隐瞒牲畜和家人生病的,将被评选为任家村最体面人家,会给你制作木牌挂在门口,第一名会,奖白银十两。”
什么?多多多,多少?
婆子们耳朵全都竖了起来。
“第一名,评选出一户,奖十两白银。第二名选两户,每家奖五两白银,第三名选三家,奖三两白银。”
大会定小事,小会定大事嘛,本来昨日宋福生和任族长碰头的时候,任族长说奖多了,第一名三两,第二名二两,第三名一两就行了,今年收成不好,他们应该会用心。户部奖给村里的钱要细致用,水车倒了,沟渠要建,奶砖房没盖,村里那口井这次也看出来了,不顶用,要重新打口大井。
宋福生依然觉得还是要多奖些,总共奖池才二十九两,第一名十两银子一说出来,下面指定震惊。
咱要是说少了,任家村底蕴是足的,有个别富足人家不会特别当回事的,十两就不一样了,十两那真是大钱,有的家庭娶个媳妇才给过礼十两。
就打比方,阿爷。
阿爷就要争这十两,昨晚还与他谈话:“生娃子,咱家可不是一体的,你搞搞清楚。是十几户,你评选的时候,不能按照一户来。”
“怎的?阿爷,这时候又不是一户了,你还想将一二三名全部承包啊。”
看看,什么是效果。
下面有多少婆子在训儿媳:“你不准回娘家,别影响咱家挣十两,那可是十两银!”
有那慈祥点儿的婆子苦口婆心:“儿媳啊,你眼下着急回去能帮着啥?这不天晴了嘛,不差那一日两日,啊?到时咱家拿了那奖银,回头你走娘家时,娘让你男人送你登门赔不是,还给你娘家买,”一咬牙:“割几斤肉。”
也有的人家,尤其是老爷子们是奔牌子去的:“最体面人家,那可挂一年啊,”往后谁家挂了谁就是独一份。
就在这时,宋福生又给大家泼了冷水,“啊,忘说了一点,另外村里还会评选出:脏乱差家庭,在门口挂牌子。”
啥?可不能做最后一名,那不得磕碜死?
任族长瞅了眼宋福生:昨日开小会没说这一点啊。 这面,大会还没有散,村里就来人了。
方员外赶着牛车带着家人通通回来了。
“福生,我不是撵你的意思,你可别多想,该住就住你的,我们家自己找宿,看看哪户老乡家还有地方?我是不能在那个村住了。”
任七叔抢话问:“怎的呢?”太久没有出村了,也想知道知道外村情况。
方老爷子回答前,先大致看了眼村里,他就知道任家村会不一样。
即使被大水冲刷过后也挺破乱,但是比起其他村强太多了。
“我在的那个村,那坟包都被冲开了,认不出谁是谁,也不知道是谁的亲人。能认出的,自然被家人领回重埋,认不出的干脆就在村里路上摆着,那样的村能住人了吗?”天热,再不拾掇不得生蛆啊。
方员外还很迷信,总觉得那些尸体被冲出来,晚上能听见鬼叫。
任七叔疑惑地瞅他三哥,很纳闷啊,认不出是谁就不管啦?这是什么思维方式:“大伙咋就不帮帮忙,管是谁家的,附近埋的一定是村民认识的,搞不好就是自个祖先。”
方老爷子无奈地摇摇头,告诉大伙道:
“说来说去,无非是哪有功夫管死人?
都在忙自家的房屋田地保自家财产,那田被水淹的压根就下不去脚,他们也天天去地里,不会去埋那些人。
而且别说坟包了,埋的毕竟是死人。
就是村里有两户茅屋倒塌的,活人被砸的很重都在村里路上坐着,头上受伤腿受伤不能挪动,吊着口气,也没什么人管。唉。”
怎么管?那两户房子都倒了,在下大雨最严重那两日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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