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奶,我自然是和你一起的。
你要是投些本钱,我也不28,咱俩是亲祖孙俩,我就和你四六,你四我六。
你晓得我为什么这么大方吗?
因为我不止是为你头发,也想让咱家过得比其他家都强。
你这么要强,咱将来得让所有人高看咱家一眼不是。
因为我也是真看出来了,不,我是算出来的,咱家只凭挣工分,是挣不过劳力多的宋太爷家,那咱们难道就一直挣工分一直要被压吗?不中,得想法子挣外快。外快就是比旁人多条来钱道的意思,马无夜草不肥呀,所以。
你不用所以了,你这孩子,句句说在了奶的心坎上。
马老太心一热:“得多少钱?”就开始从裤腰里往外拽铜钱。
宋福生都服气了。
在逃难路上,他老娘那四两银是给谁都不放心,只给了他闺女。
别小看只给他闺女这事。
当初路上多艰险,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出变故,明日还能不能活着,这四两就相当于,老太太要是有个万一,给了他闺女了,就是让他闺女自个看着办的意思。
眼下又是。
要知道,旁人让他老娘向外掏银钱,那跟要喝老太太血似的,你再看看她闺女,说几句话就能拿捏住她奶,让她奶听她的,说话就像是能挠到老太太痒痒处。
以上,宋福生有些高估了她娘,或者更准确地讲,也是低估了他娘。
怎的呢?
老太太后悔了。
小孙女到了家门口,奶,你走吧。
你干哈去啊?咱俩不是要挣钱?
“没买回来挣什么钱,我回家洗衣裳,等明个的,啊?明个你找我。”宋茯苓说完就回了自己家。
老太太在雪花天里,望着孙女的背影,被冷风一吹,心口火热消散。
她是咬着牙啊,心想:不能寻思那些钱,不能寻思那些钱。另外,可万万不能告诉大儿子和二儿子一家,她刚才手一秃噜,没了半两银。
就这么一路表情很是丰富的,回了家。
公家铁锅还没买,她家眼下被征用当灶房。
王婆子问,你干么去了?你可下回来了,俺们要称面煮饭。
马老太:“……”
哎呀,坏了,她刚才为啥要掏买细面钱?公家有哇,谁晓得孙女能做出么吃食,先拿公家的试试手呗。要是不成的话,最起码她在做饭时,怎么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省出细面,这损失不就公家承担了嘛,失策了。
田老太太也问,亲家母,今儿白菜汤,咱要不要滴几滴子油?
马老太:“……”
哎呀,坏了,她刚才为么要掏买玉米油钱?用啥油不是油,公家有芝麻油啊。谁晓得孙女能做出么吃食,要是不成的话,怎么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省出……
没等重复完后悔的那套磕,马老太忽然一愣,是啊,孙女要做么吃食啊,她怎就没问问。
做不出来那不就是祸害东西嘛,祸害的是公家的也就算了,祸害的是她的银钱。
嗳呦呦,心口痛。
马老太本想磨身就去找三儿,然后讨回银钱握在手里保险,再去找小孙女问清楚了,你要做么啊?最好能尝一下,好不好卖,再重新分析下决定。反正都怪那小丫头,都给她忽悠瘸了,但是,来不及了。
马老太站在屋前,听说宋福生带着宋富贵,已经推车顶雪走了。
她长呼出一口冷空气,歪头凝视着宋茯苓家方向,心里用最后一个杀手锏在劝自己。
劝自己得有范,主要能端住范也是因为,小孙女偷摸背着所有人,给过她卖蘑菇的大钱,那事就她俩知道。恩,吃食要是不成,就当没得过蘑菇私钱吧,只能这么想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宋茯苓突然打了个大喷嚏。
钱佩英收拾收拾要去辣椒基地,老宋不在家,她就得盯紧了,伺候好了。听到闺女打喷嚏站了站脚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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