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镇江是什么地方?在宋福生分析看来,相当于大连那种靠海的地方,你又贪盐又贪粮,你这是要造反?和外面有勾结吧你。听说那位其他亲眷,九族以内,也全部流放极北的地方。这才叫沾亲带故的九族遭了殃。
另外,听那些人小道消息四处传播还说,其他几个城也有出事的,虽比不得镇江府那位胆子大,但是奉天城直查。
从奉天城派下来好些人去各城池,专人专案受理,向四面八方快马通告,且用大白话告诉不识字的百姓:欢迎百姓直接告到他们那里,能真的为民作主。
这样一来,就查出了很多事,甚至花花事都极多。
有的县官村官,他不一定是为了粮,他可能就是为了制服你,下马威让你听话,竟有刚安顿的村民和本地村民发生口角,被殴打致死的事。
有的是相中难民家的闺女,趁人家人口少,没有亲戚相帮,两眼一摸黑,别说村官县官了,竟出了很多村霸污了人闺女的事儿。
还有狗急跳墙的,快马进村告诉可以为难民作主了,快马前脚一走,后脚竟有人一不做二不休,怕被告,下药弄死人的。
总之,花样百出,啥样的冤情都有。
宋福生结合他听来的分析,任里正应该是进城和他大儿子汇报,然后他儿子和他爹说了,敢动救济粮的都没有好下场,好些人被砍了头,那老头子应该是被吓着了,吓病的。要不然不能让任子玖给送红契,送红契那日,任子玖屁都没敢放,连一句都没敢多说就走了。
另外,别说任里正了,就是宋福生在听完这些酒楼里人唾沫横飞后,当时心里也有感受。
他觉得他都有些深藏功与名啊。
因为能掀起这场腥风血雨的,是他家的米寿,直捅国公府。他又不能告诉那些八卦者,是俺们掀起来的,唉。
“喜呢。”
“喜呀,嘿嘿嘿,”宋富贵一边推车一边笑:“那老头子要当爹了,他续娶那小媳妇大肚子了。嗳?你说他,嗳呦,还挺厉害。”
宋福生纳闷:“人炕上的事,你又是怎么晓得的?”
“村里那些老娘们告诉我的。”
再不用多问了,你听听,富贵过了桥后,这个忙,和多少老娘们打招呼,他谁都认识。
“婶子,抱柴火哪?”
“徐大娘,听说你家猪打蔫?是,冬日,你得给猪圈整暖和的。”
“四嫂子,你也要去童谣镇?那快把包袱放我车上吧,我给你推着。”
四嫂子说,不麻烦你吗富贵?
“麻烦么呀,一个村的,竟说那客套话,走,咱一道走。”
四嫂子立马冲宋富贵笑得露出牙花子,却对宋福生只客气的点点头。
宋福生服气了,富贵就收几口破缸,一些坛子大酱,竟打入任家村内部了。
而且这位也真是人才,就靠着一路帮四嫂子推包袱、唠瓜,连童谣镇哪家杂货铺卖的皂角便宜,哪家衣裳铺子卖残次棉麻都晓得。
再一个也得说,四嫂子是真乐意和富贵聊,将她本地人买便宜东西的窍门都传授给了富贵。
倒是问他们,你们在河对岸天天忙啥呢,四嫂子一句有用的信息也没得着,聊聊就被富贵带着节奏跑题。
进了童谣镇。
宋福生说宋富贵,既然你哪哪都晓得了,还有四嫂子给你作伴,咱俩就分头行动吧。你去采购大伙让你捎带的东西,顺便给俺家也捎20斤棉花。
“二十斤?”宋富贵没等说话呢,四嫂子眼睛亮晶晶道。
“恩,”宋福生礼貌性的恩了一声,又嘱咐富贵:“买完城门那集合,咱俩谁先到就等等谁。”
“中。”
然后宋福生就先去订大铁锅和农用家伙什了。
古代铁制品,不是当场买完就能拿走的,得提前订,交定钱,打铁的才会干活。约好两日后来取。
宋福生走了,四嫂子路上问富贵,你们这领头人家里以前就有钱吧?是大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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