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他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他却叫他回去?他回去了,他好和他的qíng郎继续亲亲我我吗?
顾昭心里又酸又委屈,他倔qiáng地看着叶幕,说,“我不。”
他不仅不走,还走到一边正正经经地坐下,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控诉一样地看着他们,一副叶幕不走,他就要一直在这里当电灯泡的架势。他知道叶幕吃软不吃硬,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心软。
叶幕脑仁疼,这他还怎么做的下去。好在约也约好了,他无奈地放开洛玉书,冲他眨眨眼,拉起小媳妇一样的小太子,半哄半劝地哄走了。
临走前,他又看向洛玉书,艰难地打了个一五的手势,洛玉书居然还笑了,学着叶幕刚才的样子,理解地冲他眨了眨眼,估计是把顾昭当成家里爱管事的小弟弟了。
小太子被牵着走了一段路,直到再也看不见梨园,他突然甩开叶幕的手,不走了。
叶幕回头,“又怎么了?”
顾昭脸色急剧变化,嘴唇又张又合,最终,他说了句,“我要回去了。”
说要回去,脚却一动不动。叶幕心想,该不会是想等着他哄吧,他伸手去拉,“才刚出来呢,怎么就要回去了?”
顾昭这次却触电似的缩回手,忙不迭地往后退,“我回去了!”
说完,他还急急忙忙叫了辆马车,竟然是真的要走了。
叶幕这次也是真的觉得奇异了,他抱着手臂看着顾昭慌慌张张的模样,不解。
顾昭坐稳后,突然又掀开帘子,别别扭扭地说,“你记得下月二十是什么日子吗?”
一般人问这个问题,不是生日就是特殊纪念日。顾昭和原主是没有什么特殊纪念日的,那就是生日了?原主的记忆里真没有这个,以防万一,叶幕说道,“想要什么礼物?”
顾昭脸色果然好了些,“不用,你人来就行。”
顾昭说不清自己内心的想法,明明从前只是当好兄弟一样的人,明明早就知道叶幕风流成xing,为什么他却突然就对好兄弟有了这么qiáng烈的占有yù,看到他与别人亲密的模样,他甚至有想把那人千刀万剐的冲动。
突然对一个人有了不同寻常的感qíng,他其实隐隐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可是,他却一直不敢承认,一直在逃避,一直自欺欺人地想,那不过是兄弟qíng,叶幕太堕落了,作为兄弟,他看不下去才会那么生气。
可是很快,顾昭就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回宫当晚,因为疲惫,顾昭很早就睡了。
那晚,他竟朦朦胧胧地梦到了那个让他愤恨jiāo加的地方。可这次,主角换成了他和叶幕。
台上戏子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曲儿,台下却只有他和叶幕两个听众。没有那个该死的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洛玉书,叶幕穿着一身绯红的衣裳,勾人的凤目泛着朦胧的水光,正缱绻地躺在自己怀里,一副任人为所yù为的模样。
而他的手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探进了他绯红色的衣服下面,里面竟是一片光溜溜的,不着一丝衣物。
他感觉到手底肌肤的触感光滑细腻得不可思议,仿佛上好的丝绸,却透着肢体的融融暖意,紧紧贴在他身上,让他的身体也仿佛火烧一样的灼热。他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却不可自拔地深深陷入,呼吸也不受控制地变得愈加急促,脑中迷乱,只想要更多,更多。
耳边传来暧昧的喘息声,还有叶幕时不时的低笑声,混着遥远的戏曲声咿咿呀呀,恍若一个绮丽美好而放纵的梦境。
他侧头,吻上那不断诱惑着他的红唇,怀中的人马上热qíng地回应着他,舌尖与舌尖放肆地纠缠,还有银丝不断地从胶缠的地方流出,他喃喃地叫唤,“阿幕,阿幕……”
顾昭半夜从chuáng上坐起来,胸口剧烈地喘息,脸色涨得通红,身下黏腻的感觉让他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他尴尬地连动弹都不敢,却又不可遏制地回想那疯狂的梦境,那白皙修长的身体,那唇舌jiāo缠的亲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发热了。
叶幕显然没有顾昭的纠结,999长出了爪子以后兴致一直很高,叶幕就给他找了些容易抓拿的小物件,让他每天换着玩。
这月十五,叶幕推开窗,看着天上一轮圆晃晃的月亮,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999从它新的玩具堆里抬起“头”,“宿主大人要做什么?”
叶幕的手指轻扣窗台,“月亮这么好,当然是去私会美人。”
?
今日就到十五号了。洛玉书放下手中的书卷,看了看窗户,想着月初那人的暗示,他会来吗?
门外小厮第五次敲门道,“公子,该歇了。”
洛玉书无奈应了声,chuī熄了灯。这么晚了,也许不会来了吧。
他走到chuáng前,顿了顿,又回身把窗户打开,槐花香顺着夜风飘进屋内,一轮圆月挂在窗前的树梢,院落里安安静静的。
他又等了一会儿,发现还是没有人。夜里有些凉,他压抑地咳了一声,叹息地摇摇头,打算就寝。修长的手指几次搭在窗杆上,最终却还是没有放下。
他刚脱去一件外衣,身后窗户突然发出一声响动,接着,一双白玉一般的手就从后面揽住了他的腰。来人语调不正不经,嘴里的话也不伦不类,“月明星稀无人夜,正是流氓采花时。”
洛玉书的心颤了颤,回身看向来人。
月光背对着洒在叶幕身上,他平日艳丽的脸庞竟变得有些圣洁了。叶幕打开一把折扇,掩住半边面,如同那天在桥下一般,眼睛弯弯笑得开怀又促狭,“敢问公子,是让采,还是不让采?”
第42章 宫廷权谋文五
洛玉书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可是此qíng此景,他却如同真的被眼前这人的美所迷了心,看着少年转不开眼。
直到叶幕转手收了扇子,递上前抵住洛玉书的下巴,还yù行调戏,洛玉书才如梦初醒一般握住他的手,有点窘迫地说,“别闹。”
这种轻飘飘的话叶幕根本不放在眼里,他看着手腕,煞有介事地说,“不让我采,难道,公子是想采我?”
洛玉书马上就像被蛰了一口似的放开手,他似乎想说他太口无遮拦,又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叶幕觉得君子一类的人实在太腼腆,不刺激刺激估计一整年还得停留在诗词歌赋jīng神恋爱状态。
这样磨磨唧唧,不是他的风格。
于是,叶幕有点失落地看了眼自己被放开的手,眼底小心地藏着一丝受伤。
洛玉书惊觉自己刚才的动作却是太明显地避之不及,慌忙想道歉,叶幕却一下子就转过身,一点时间都不给他,丢下一句“我走了”,一眨眼就跳下窗台,瞬间跑地没影。
洛玉书不会武功,急急走到窗边,叶幕早就看不见了。他顿时倍感失落,滑腻温软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可人却已经被他气走了。
洛玉书很懊恼,心想日后一定要上叶王府找叶幕道歉,告诉他,他并没有不想碰他。可突然,他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体,所有的想法就通通如同被当头浇下一盆冰水。
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槐花树,想着那人身上沾染的些许夜里的槐花香,久久没有说话。最终,他叹了口气,还是走到了chuáng边,打算就寝了。
这时,那双让他神思纠结的手又悄悄揽上了他的腰。
这一次,来人的动作更为放肆,趁着位置的便利,竟然一下子就把他扑倒在了chuáng上。柔软的锦缎铺了一层又一层,所以被压倒也并不难受,可身上的人才是让洛玉书心慌意乱的根源。
他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装作不经意地问,“不是走了吗?”
叶幕发愁地叹了口气,“本来是想走的,可谁知,王府里的守备突然比来时qiáng了不知道几倍,我竟然不太好走出去了。”
洛玉书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没接话。
叶幕语带笑意,“然后我一回头,就发现有个窗户前面站了个美人,美人一脸落寞地看着月亮,又让我实在不忍。”
洛玉书脱口而出,“又说这种胡话。”
叶幕也没死揪着不放,他无奈地说,“好吧,我不说胡话了。”
洛玉书心中又有点慌,担心自己哪里又说错了。这时,叶幕却把头埋进他怀里,闷闷地说,“其实我根本不想走,我一直都等在窗户下面呢,可是,”
叶幕不满地瞅他一眼,语气里有小小的委屈和伤心,“你居然都不挽留我一声。”
叶幕的眼睛长而优美,眉眼还微微上挑,天生就是一副勾人的模样。这双本该无时无刻不在引人遐思的眼眸突然染上一点点小孩子似的委屈,让洛玉书的心突然就变得不忍又心疼,他忍不住说,“我,我也不想你走的。”
叶幕的眼睛因为他的一句话,一瞬间又染上喜悦的神彩,看上去更加勾魂夺魄,洛玉书不禁看得有些呆了。
有些人的美,在不经意间就已能勾住所有人的注意力;若他还用专注而深qíng的眼神凝望你,更是几乎没人能抵挡得住。
叶幕白皙光洁的脸庞悄然爬上一丝红晕,他沉默了一阵,忐忑又期待地对正发呆的洛玉书问道,“我好看吗?”
洛玉书的心跳的很快,只觉得眼前这个妖jīng一样的少年几乎要把他的呼吸都全部夺走了,他只能迷蒙地跟着他走,愣愣地说,“好看。”
叶幕绽放开一抹美丽的笑,俯身咬住洛玉书的嘴唇,甜蜜又缠绵地反复厮磨。好一会儿,他才抬头,又羞涩而坚持地问他,“这样,你喜欢吗?”
猛然没有了温软的唇瓣,洛玉书还有些迷茫,直到叶幕问他,他才脸色通红地想到,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他当然是喜欢的!他同时也知道,他的话一旦说出口就意味着什么。可是……他真的可以吗?
洛玉书浅淡温和的眸子突然黯淡下来,“你这样对我……可是我自小体弱多病,我很可能,给不了你长久。”
叶幕亲了亲他的鼻头,根本毫不介意,轻松亲密的动作单纯而快乐。
他们的脸凑得很近,洛玉书甚至可以看到那长而卷翘的睫毛一根根地,细细密密地扫过他的眼睑,只听叶幕qíng意绵绵又老不正经地自恋道,“按照话本里说的,你就是那多愁多病的身,我就是那倾国倾城的貌。”
“我们不正是天生一对?”
洛玉书猛地收紧了手,“你不后悔?”
叶幕的回应是舔了他一口。
半晌,叶幕似乎听到洛玉书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温柔而qiáng势地往下按,洛玉书常年带着冷意的唇马上就贴上了他的唇。
与他凉凉的最唇完全相反的是他火热的舌,浓浓的压抑过后是最不加掩饰的释放,炽热的舌头卷带着他特有的清淡槐花香,在他口内四处肆nüè,纠缠不清。洛玉书的手也紧紧地扣住叶幕的脑袋,仿佛不容许他有任何的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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